武松摇手道:“哥哥也只是胡猜罢了!这位郎二哥,性子倒和我有些类似,若换了我,既然走投无路,怎肯坐以待毙?必当杀他个尸山血海,也教赃官落胆,世人警省!”
武松看着悠远的长天外闪亮的星星,仿佛每一颗星上都有一条豪杰豪杰不平的灵魂在闪动。半晌以后,武松缓缓拱手抱拳,向天外群星祝祷道:“为古往今来,那些矗立在百姓黔黎前线,抛头颅洒热血,不向刁悍恶政屈膝,不向豺虎人熊献媚,不向赃官墨吏折腰的豪杰们,致敬了!”这恰是:
西门庆仓猝伸手相搀,兄弟二人相互一笑,各自心照。
武松低声问道:“那……郎二哥如何样了?”
武松想了半天,终究点头放弃:“别人的事,哥哥还能猜上三分;兄弟你倒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哥哥我那里猜得出来?三弟,厥后如何?”
武松吐了口气,说道:“又一起灭门血案!三弟,你如何看?”
西门庆神采垂垂暗淡了下来,轻声道:“厥后……厥后还是功亏一篑!我郎二哥那性子和武二哥你一样,都不是个费事的!在大理边疆上,我郎二哥碰上了一件大不伏侍,他仗义脱手打抱不平,又杀伤了十几条性命,奸邪落胆!官府出动雄师围捕,我郎二哥寡不敌众,力尽被擒。”
西门庆冷冷隧道:“赃官墨吏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是老百姓最大的福分!”
武松半晌不答,最后闷闷地问:“再厥后呢?我不信再厥后没有产生一些事!”
武松恨道:“这必是那贱女人的主子,象本日的张都监一样,在挟怨抨击了!可恼可爱!”
武松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兄弟本日连杀三贼,兀自面不改色,本来是宿世就已经经历过血炼了!”
武松便问道:“兄弟,厥后如何?”
西门庆嘲笑道:“十五六岁。好笑的是,我那郎二哥本来想留那小女人一命的,谁知那小丫头见我郎二哥将她父母哥哥都杀了,竟然脱了裤子,说只要留她一命,任凭我兄弟玩弄。我兄弟看不上那小娼妇的lang样儿,干脆一刀挥过,就此将她满门了帐!”
西门庆点头道:“恰是!我那郎二哥现在已是退后一步,再无死所,他还顾忌甚么?以是一早寻上门去,揪住那外宅小妾,问出赃官居处,然后一刀割了头,又摸到了赃官的正宅里,将赃官佳耦连带他一双后代,杀了个洁净!”
“啊?!”武松出乎料想以外,大吃一惊,戟指着西门庆道,“你……?!”
西门庆点头道:“二哥猜得不错!我这郎二哥,同武二哥一样,都是义烈的热血男人!他本来就是要去做证的,但想不到同为证人的大师却都钳口无言,但他还是站了出来,便是一小我的证言,他也做了!”
西门庆呼了一口长气,仰天说道:“小弟晓得,这桩案子动静太大,瞒是瞒不畴昔的,是以提了人头,便去处官府出首了。”
西门庆声音淡淡的:“自古赃官公器偷用、以机谋私,哪一朝哪一代少得了了?我郎二哥被那狗官逼得走投无路,有一天就来敲我的门。我见他背着个捡渣滓的大口袋,浑身老气,浑不象个年青人的模样,内心正替他悄悄难过,谁知他笑着把口袋一张――二哥,你猜口袋里是甚么?”
武松心下热血沸腾,做了个端碗喝酒的模样,大声道:“痛快!这郎二哥一条铁血男人,实是我辈中人!”
西门庆俄然哈哈大笑:“二哥,你看小弟但是出售兄弟的无义之人吗?我让郎二哥一起南下,取道大理,而我去了官府,却首告我郎二哥一起北上,欲进辽国――这一招声东击西之计,却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