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半天狠,俄然哑然发笑:“为甚么我现在会这般愤激?只不过是因为满内心酝酿着要杀人,谁知事光临头,却省了动手的工夫!杀气宣泄不出来,以是才暴躁了些!”
西门庆便点头道:“哦!本来是蔡蜜斯。”
埋头凝气,做了一会儿吐纳工夫,待心神平静后,西门庆暗中思忖道:“陈经济那小厮罪有应得,两三个月后必死无救,也不消去管他了!官方无主,天下有饥的谶语,另有晁盖哥哥和宋江那黑厮的流言,也都播布出去了,这东都城中,已经没甚么值得沉沦的东西了,明日给月娘和女儿小凤大班些好玩的做礼品,安妥了就回梁山泊!”
西门庆点头,俄然想起来一件事。这恰是:
小二哥便笑道:“这位蔡家的孙蜜斯,倒是个心善的,平时也不仗势欺人。只是蔡相爷宠嬖这位孙蜜斯,是以行动间才更加的谨慎谨慎。封完路,这位孙蜜斯必定派人来谢打搅,先生坐着瞧便是。”
西门庆指着楼下的肩舆问道:“这是谁家的女眷?竟然如此豪奢?五顶肩舆挡住了当路,另有十几二十号豪奴把住前后,制止通行,这另有国法吗?”
昔年画像思君苦,本日凝眸为谁痴?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悄无声气地回到了本身投宿的那家堆栈客房,西门庆躺在床上,暗中思忖:“娇儿的大仇,已经算是报了!再烂上两个月,陈经济那小厮变了鬼也是个肮脏肮脏的货品,他就是死了也不得好去处!”
第二天,西门庆一夙起来,清算了卖卜的布招儿,结帐出了堆栈,便往城中最繁华的天汉州桥而来。先去书铺子里买了些《齐民要术》之类的书,又挑了家最大的“天香楼”买了些胭脂水粉,都把来装在褡裢里。
楼高三层,西门庆拔腿就往楼上闯去,早有小二哥上前号召:“先生您好!我们都城酒坊有端方,凡是入店,不成等闲登楼上阁,恐饮宴浅短。如买酒未几,则只就楼下散坐,谓之门床马道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