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奴听着,欣喜交集,喃喃隧道:“莫非,我真的还在梦中?”
李巧奴顿时容光抖擞,万福道:“公子谬赞了!”
西门庆从速安她的心:“无巧不成书,鄙人成心赎取女人是真,赎了以后,恰好成全女人与安神医之良缘——如此罢了,岂有他哉?”
西门庆道:“这有何难?戴个避尘的遮阳笠儿便是。”
这一巴掌打得李巧奴浑身乱颤,连带着安道全也跟着刚烈起来。李巧奴搂住了安道全的颈子,咿唔着道:“哥哥,三奇公子这般好人,也上了梁山,不如我们也上梁山吧!哥哥你这般本领,到那边不愁没有效武之地,我们凭本领用饭,不缴苛捐冗赋,不受压榨剥削,欢愉一日是一日。若官兵真的破了山时,我们抱着从山岳上跳下去,生存亡死都在一起!”
安道全推让不得,只得跟了西门庆出来,却见西门庆拉了他往秦楼楚馆那边去,便心道:“此人号称三奇公子,必定是风骚性儿发作了!”
安道全听她说得楚楚不幸,仓猝搂紧了她道:“无妨。我买两个丫环陪你,再请个老成的婆子帮你壮胆。”
西门庆微微一笑:“鄙人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
两小我紧抱在一起,象两块珠联璧合的莹石;乌云乱发披垂间,又象是一对儿千年纠结的何首乌。
安道全仓猝捂住了她的口,斩钉截铁隧道:“娘子,我们这便回家,回本身的家!”
李巧奴便攀了他的身子道:“哥哥,在这建康城中,另有甚么是你割舍不下的吗?”
安道全如梦初醒,仓猝跪在枕上指天发誓,将李巧奴誉扬成了无价之宝,最后道:“我必娶娘子为正妻!”
安道全听了,沉吟道:“这也不可,那也不成,倒是摆布难堪……”
看到西门庆缓缓点头,安道全精力一振:“若将此话对别人说时,那些俗人定然笑我,为了一个娼妓,何至如此境地?但情之一字,不能以常理度之,小弟心中,就是舍不下她。三奇公子世之高士,定然能够谅我。”
安道全便叹口气道:“小弟有件苦衷,这便对三奇公子说了。小弟的嫡妻年前殁了,现在交友了一个女人,倒是风尘中人,她和小弟情投意合,小弟想替她赎身久矣。只是一惧她家嬷嬷讹诈起来不顾性命,二来若娶她做正妻以后,四周人等风言风语,小弟申明倒也罢了,却唯恐她恨苦在内心,当时却不是委曲了她?”
李巧奴哽咽道:“公子厚恩,定然后报!”
李巧奴便叹口气道:“我现在已经赎了身,已经是你安家的人了。这一月二旬日中,我却住在那里?若还在这梦红楼中,这里是个风波不测之地,人去人来,若赶上了那等不讲理的高官贵贾,奸霸了我……”
西门庆笑道:“那里!那里!”心底却发狠道:“若进了梦红楼,见了李巧奴,你还敢这般推三阻四,老子非绑了你走不成!你现在还是少信我些儿吧!”
安道全见西门庆气度轩昂,不敢怠慢,仓猝起家行礼道:“公子无病,但是替亲人求医?”
李巧奴虽是听了西门庆的安排借题阐扬,到此时也不由得不打动,抱了安道全,一时抽泣起来。
西门庆亦拜倒相扶。安道全见了暗中点头:“都说三奇公子礼贤下士,屈己待人,公然有几分事理。”
来到安家,却见门中无人,只安道全在屋中坐地。西门庆心道:“既是神医,怎的没有谋生?”他却不知,普通的头疼脑热,安道满是不抢四周铺子买卖的,只要碰上了大病疑病繁华病,他才脱手,是以整天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