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全愤然道:“岂有此理!我偏要你做妻!”
这回是安道全捂住了她的口,皱眉道:“往京师,高俅的干儿子名声越来越大,都晓得他是在良家妇女身上做工夫的,那边毫不成住;往西,那边挨着西夏倒也罢了,奸贼童贯把握的西兵却军纪极坏,我们决不能去;往北,有杨戬一党在括田;江南,花石纲下民不聊生;再往南,是蔡京一族在括田……桃源那边,可避暴秦?桃源那边,可避暴秦?……”
安道全见西门庆气度轩昂,不敢怠慢,仓猝起家行礼道:“公子无病,但是替亲人求医?”
恳言难说秦扁鹊,柔情终动楚襄王。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闻言安道全一愣,然后安抚道:“我去了毫不担搁,医好了人,连夜便回,多则一月,少则二旬日,就返来望你。”
看到西门庆缓缓点头,安道全精力一振:“若将此话对别人说时,那些俗人定然笑我,为了一个娼妓,何至如此境地?但情之一字,不能以常理度之,小弟心中,就是舍不下她。三奇公子世之高士,定然能够谅我。”
李巧奴心中一甜,却点头道:“你家里只要你一小我,若你走了,我一小我那里敢住?莫说有没有人用心叵测,就是早晨溜出去个猫儿狗儿,也能把我吓死!”
安道全笨手笨脚地帮她揾泪,李巧奴问道:“哥哥,你去了山东,我待如何?”
安道全听她说得楚楚不幸,仓猝搂紧了她道:“无妨。我买两个丫环陪你,再请个老成的婆子帮你壮胆。”
李巧奴听了,一洗面上浮浪之气,翩但是拜道:“闻名不如见面,三奇公子公然是俺们乐户女子风尘中的知己。小女子有句亲信话,想借此机遇与公子说,还请公子与我做主。”
西门庆问道:“只是甚么?”
安道全脸一红,却道:“世上安有三奇公子绑架无辜的事理?小弟是万分信得过大官人的!”
李巧奴顿时容光抖擞,万福道:“公子谬赞了!”
过了很久,李巧奴呢喃着道:“哥哥,建康城中既然再无牵挂,你便带我走吧!到一个没有人熟谙我们的处所,做一对平浅显凡的夫、伉俪!天涯天涯,我也只是跟着你!”
安道全听了,又是忸捏,又是惶恐,仓猝剖明道:“娘子,我对你的心,天日可鉴!若我谎你,教我天打雷劈,出门被马车……”
安道全推让不得,只得跟了西门庆出来,却见西门庆拉了他往秦楼楚馆那边去,便心道:“此人号称三奇公子,必定是风骚性儿发作了!”
西门庆亦拜倒相扶。安道全见了暗中点头:“都说三奇公子礼贤下士,屈己待人,公然有几分事理。”
西门庆道:“若要谢,且等我请来安神医,再谢吧!”说着大笑着出门,直往槐桥而来。
李巧奴便撇嘴道:“如许的官家,却不是是小我就能当吗?”
李巧奴便攀了他的身子道:“哥哥,在这建康城中,另有甚么是你割舍不下的吗?”
西门庆起家道:“恰是小可。”
西门庆道:“以我看来,红拂女在杨府长大,见多了腐朽,恨多了腐朽,俄然间见到了一身活力的李卫公,天然倾慕相恋,她不欲心上人入这**之局,玷辱了豪杰气势,是以方有夜奔之举。此举不但自救,并且救人,恰是情至极处,成绩她平生幸运之余,也成绩了李卫公的一肇奇迹。若说红拂多智近妖,硬看出李卫公贵不成言,是以才移船就岸的话,却也把一个多情女子瞧得忒也奸商了!”
西门庆仓猝摇手道:“我是小人,我要现报。我有个兄弟,现在梁山上病着,只等安神医拯救。你若至心感激我时,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事成以后,全盗窟弟兄都承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