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奴听了,更不踌躇,慨然道:“此事我敢以性命包管,公子听候好音便是!”
说完再不睬西门庆,上前展开画轴,把那首诗暗诵一遍,呆了一呆后,蹙眉道:“公子,世人都说红拂女乃巨眼豪杰,是李卫公风尘中的知己,一目之下,便看出李卫公将来必有飞黄腾达之日,是以弃了杨素,夜奔拜托毕生——怎的到了公子这里,却一反世意,只以浅显之女目之?”
这一巴掌打得李巧奴浑身乱颤,连带着安道全也跟着刚烈起来。李巧奴搂住了安道全的颈子,咿唔着道:“哥哥,三奇公子这般好人,也上了梁山,不如我们也上梁山吧!哥哥你这般本领,到那边不愁没有效武之地,我们凭本领用饭,不缴苛捐冗赋,不受压榨剥削,欢愉一日是一日。若官兵真的破了山时,我们抱着从山岳上跳下去,生存亡死都在一起!”
李巧奴听了结游移起来,踌躇道:“梁山阵容这般大,若官府进剿,却又如何?俗话说匪过如篦,兵过如洗,现在的官兵不能扬威域外,在百姓身上扬威倒是生手。我们若住在梁山四周,迟早有一天……”
直到安道全赔罪半晌后,李巧主子幽幽隧道:“在你心中,莫非我只值一个病人的医金吗?竟然说甚么医得一个病人,就报了三奇公子拉拢我们的大恩!”
安道全听李巧奴口音有异,一揣摩后顿时明白过来,一时候又是好笑又是责怪,便提起手板在李巧奴肉厚处击了一掌,喝道:“不准对我们恩公无礼!”
李巧奴泪光莹然,抱紧了安道全道:“哥哥,那我求你一事,你可允吗?”
西门庆笑道:“那里!那里!”心底却发狠道:“若进了梦红楼,见了李巧奴,你还敢这般推三阻四,老子非绑了你走不成!你现在还是少信我些儿吧!”
楼子当中,统统从简,胡乱拜了六合,便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安道全李巧奴一脚踢进了洞房。安道全疑在梦中,梦进了梦红楼,但壮着胆量上前揭起盖头,却见李巧奴笑吟吟一张脸儿害羞带俏地看着本身,一时候如梦如幻,是耶非耶,恍忽间,尽融入娇娘的一抱当中。
安道全如梦初醒,仓猝跪在枕上指天发誓,将李巧奴誉扬成了无价之宝,最后道:“我必娶娘子为正妻!”
安道全听了,沉吟道:“这也不可,那也不成,倒是摆布难堪……”
二人起家后,西门庆问道:“不知远行之事……?”
李巧奴惊道:“不!不!奴家蒲柳之姿,怎能配得上三奇公子这般豪杰?”
到了内堂,安道全请西门庆上坐,问道:“中间却不是号称三奇公子的清河西门庆?”
安道全听了,又是忸捏,又是惶恐,仓猝剖明道:“娘子,我对你的心,天日可鉴!若我谎你,教我天打雷劈,出门被马车……”
安道全沉默,半天火线道:“再作商讨。”
西门庆从速安她的心:“无巧不成书,鄙人成心赎取女人是真,赎了以后,恰好成全女人与安神医之良缘——如此罢了,岂有他哉?”
安道全道:“三奇公子天下义士,既然屈尊来请,安或人岂有拿大之理?只是……”
赵宋天子的好话,安道全本身说时不怕,听李巧奴说时却胆怯起来,仓猝道:“娘子噤声,这些话若让人听了去,但是要杀头的!”
这回是安道全捂住了她的口,皱眉道:“往京师,高俅的干儿子名声越来越大,都晓得他是在良家妇女身上做工夫的,那边毫不成住;往西,那边挨着西夏倒也罢了,奸贼童贯把握的西兵却军纪极坏,我们决不能去;往北,有杨戬一党在括田;江南,花石纲下民不聊生;再往南,是蔡京一族在括田……桃源那边,可避暴秦?桃源那边,可避暴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