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听了惊诧。但转念之间,更爱护西门庆胸怀之开阔,再拜道:“真义士也!”
却见关胜上前后,与西门庆顿时相互揖让,相互之间做足了礼节工夫。梁山军不觉得奇,官军队里却大惊小怪起来,固然军中严令,阵列之间不得交头接耳,但彼其间面面相觑,却成了现在的家常便饭。
冷静吟诵几遍,关胜只感觉颊齿留芳,此中真意,不醉人而人自醉,禁不住便想手舞足蹈起来,但还是勉强按捺,于顿时深施一礼,喟叹道:“三奇公子大才,关某本日佩服矣!”
关胜抚着胸前书册道:“兄弟们随我回帐说话。”
无独占偶,关胜自发得向梁山上派去了阮铭川这个细作,一向在静以待哗,也没主意向梁山应战。
早有小军报入关胜中军帐:“报――有梁山西门庆领兵搦战,其人亲身出马,在军前口口声声,要会将军!”
西门庆谦称不敢时,关胜已是归心似箭,因而抱拳昂首道:“鄙人有一事,想求恳于三奇公子。”
宋时三国故事已经风行,孩童们最喜于此。每闻曹操兵败,则欢乐鼓励,听到刘备流浪,则愀然不乐,乃至于有抽泣垂涕者。宣赞、郝思文也是打孩童过来的,哪儿能免俗?面前竟有现成印好的三国书,真叫他们心痒难搔,只恨不能抢了过来。
宣赞暗中抚着雕弓,心道:“或许是在朝廷中见多了勾心斗角,以是学会了疑神疑鬼。但谨慎谨慎,一百次也不嫌少,鲁莽粗心,一次就太多了――我且留意监督对阵反应,关头时候,我的连珠箭也不是茹素的!”
关胜大笑道:“昔日三奇公子《下河东》一出,有识之士批评,便是在野史中为呼家将立传,也没那等彪炳后代的光彩――本日我关家近之矣!”
关胜听了,奋但是起,扬眉嗔目道:“久闻三奇公子名头,本日恰好一见,观此子气象如何!”说着顶盔挂剑、罩袍束带、系甲拦裙,结束整齐后披挂上了赤菟马,引宣赞、郝思文二将昂然临阵。
西门庆谦道:“关将军客气了,既蒙青目,便携去何妨?只不过此书草稿初版,尚未完本,并且史料难懂,此中多有落笔踌躇处。是以鄙人此后还要冒昧奉求关将军,于令祖当年豪杰之事多所求证,务要做到尽善尽美,方不堕了三国豪杰之威名!”
这一篇虽只寥寥数百字,但读来却令关胜目荡神摇,忍不住抬眼向西门庆一望,暗道:“想不到斯人竟有如此之浩志!不管成败,其气慨亦足甲于天下豪杰!”
郝思文也道:“三奇公子以义气成名,安肯在千军万马前耍诈弄鬼,自堕威望?宣赞哥哥过于杞人忧天了!”
却见西门庆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来,翻开时,内里倒是一本薄薄的书册。西门庆向前催马两步,双手递过,庄容道:“还请关将军赐正。”
对阵方将衣裳会,归营又碰奸佞来。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两下里就如许相安无事。
关胜笑道:“吾自有万人敌矣!”说着催顿时前。
关胜便捧着书道:“此书非宜阵上仓促所观,鄙人欲请回营去,焚香净手,细品慢读,却不知……”
但在明天,梁山上俄然金鼓擂动,号角齐鸣,一枝人马当阵摆开,突破了两军前的沉寂。
西门庆仓猝道:“关将军佩服错了人!此书并非鄙人原创,实乃一名罗姓怪杰传播,鄙人本日将之付印,只是借其精华,加以窜改罢了,实不敢掠前辈之美为己用。”
这时西门庆和关胜通过殷勤,关胜便开言道:“数日来你我两家未曾军争,却不知本日三奇公子切身临阵,却为何事?如此轻衣而来,莫非成心归顺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