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挺听了清楚,心下大怒。若换成是畴前阿谁天不怕地不怕的焦挺,管你在那里,早就翻了面皮,上去对韩天麟饱以老拳了;但现在的焦挺久随西门庆,在西门庆的潜移默化下,认了很多字,读了很多书。因他貎丑,以是尤爱看记录春秋时齐国貎丑贤相晏婴的《晏子春秋》,晏子的聪明机辩,也略学了几分。
韩天麟回过味儿来,勃然大怒,按剑道:“好丑鬼!竟敢在我韩将军面前无礼,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梁中书却笑道:“两下交兵,不斩来使,尔等休很多言,空惹人笑!”
梁中书听了扬眉道:“却不知中间步趋者为谁?”
哀鸿遍野中,韩天麟已经被摔得找不着北了,营前群龙无首,顿时大乱。有偏禆将校拔刀亮剑,围拢上来呼喝道:“这厮作死!敢在我们地盘上撒泼,欺吾等刀剑倒霉吗?”
韩天麟耳朵还在嗡嗡响,倒是听而不闻。李成细心一看,韩天麟盔歪甲斜倒是小事,都已经被摔成斗鸡眼了。当下一声冷哼,正反两个耳光上去,只打得韩天麟耳目经脉齐活。
焦挺谦道:“小子本笨伯,能有尺寸之明,亦只是常日里耳濡目染,现在拾人牙慧罢了。”
这一下,世人才真正刮目相敬起来,怪不得西门庆对此人如此的看重,公然有此中的事理地点。
韩天麟指了焦挺道:“我笑梁山没人了,竟然派了这么一个丑鬼为使,岂不好笑?”一群捧哏的帮闲听着,顿时轰然大笑。
梁中书点头,低声苦笑道:“也只能是他了!”
焦挺安闲道:“我梁山豪杰特达之士,少说也有捌玖拾人,若出使仁义之师、豪杰之阵,他们天然当仁不让;但明天出使的是贵军,由我这个丑鬼出面,已经是高抬了你们,何必劳动他们的台端?”
请出了卢俊义,西门庆一行人快马踏清秋,又回到青州来。传闻玉麒麟卢俊义真被西门庆请来了,世人都出营驱逐,乍看之下不免大失所望,因为谁也意想不到,传说中打断过神将史文恭脚胫的卢俊义,竟然只是这么一个富富态态的员外爷。
梁中书叹道:“以君之才,使之四方,亦能不辱任务——何如从贼?”
梁中书听了,一时哑口无言,半晌火线感喟道:“使者好钢口!”
来人倒是天王李成。韩天麟去接引梁山使者,梁中书左等不来,右等不到,听得前营喧哗起来,梁中书把脸一沉,命李成前来催令。
梁中书接过来看时,倒是西门庆约他明日辰时,两军阵前持续斗将,最后又提了个小要求,想让使者见被俘的燕青一面。
焦挺向上拱手,庄容道:“山东道上第一条豪杰——三奇公子西门庆!”
焦挺向韩天麟嘲笑一声,不疾不徐地跟在了李成的前面,心道:“都是兵马都监,还是这位双刀李成很有几分豪杰气慨!”
西门庆点头,焦挺怀揣了战书,匹马往官虎帐前来。
鲁智深心下存疑,便上前借着拉手施礼的机遇,暗中摸索卢俊义实在本领。鲁智深两膀一晃有千斤之力,当他紧抓着一小我的手作热忱的拖曳时,能稳住自家身形的人实在未几,但是——卢俊义借力卸力,两手于方寸之地随便扭捏之间,就化解了鲁智深的雄浑力道,恰是于轻描淡写间见功力。
梁中书听了,如梦初醒,这才向焦挺道:“却请使者示书一观。”
焦挺笑道:“现在之世,大贼居于庙堂,中贼布于州郡,我们这般小贼散于草泽,米粒之光,实不敢与日月争辉。”
冷哼一声,李成向焦挺拱手道:“使者请随我来。”说着昂然当前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