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挺谦道:“小子本笨伯,能有尺寸之明,亦只是常日里耳濡目染,现在拾人牙慧罢了。”
焦挺心道:“怪不得三哥很看得起这个梁中书,本来这个官儿仿佛还晓得讲事理。”当下躬身见礼道:“鄙人亦有失礼之处,也向大人谢过了!”
韩天麟回过味儿来,勃然大怒,按剑道:“好丑鬼!竟敢在我韩将军面前无礼,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鲁智深心下存疑,便上前借着拉手施礼的机遇,暗中摸索卢俊义实在本领。鲁智深两膀一晃有千斤之力,当他紧抓着一小我的手作热忱的拖曳时,能稳住自家身形的人实在未几,但是——卢俊义借力卸力,两手于方寸之地随便扭捏之间,就化解了鲁智深的雄浑力道,恰是于轻描淡写间见功力。
“哎呀”一声,韩天麟这才算警省过来,看看焦挺,再看看李成,俄然拉了李成战袍的袖子,放声大哭:“李都监,李都监,你可要在大人面前替我做主啊!梁山这帮草寇,他们欺人太过啊!呜呜呜呜呜……”
请出了卢俊义,西门庆一行人快马踏清秋,又回到青州来。传闻玉麒麟卢俊义真被西门庆请来了,世人都出营驱逐,乍看之下不免大失所望,因为谁也意想不到,传说中打断过神将史文恭脚胫的卢俊义,竟然只是这么一个富富态态的员外爷。
李成在梁中书案旁,见焦挺势压全场,余人皆夺气,仓猝打岔道:“恩相,梁山使者既是来下书的,却不知手札安在?”
有那凑趣的问道:“都监大人所笑何事?”
梁中书听了,一时哑口无言,半晌火线感喟道:“使者好钢口!”
西门庆道:“得卢员外互助,禁止史文恭,破官军,救燕青兄弟,就都有了希冀。本日要战,已嫌迟了,且往梁中书营里下一封战书,顺道探视燕青兄弟一番,明日再与官军大战!”
大师入营坐定后,西门庆问道:“这两日我不在营中之时,情势如何?”
焦挺把眼睛往天上一翻,嘲笑道:“我们梁山眼中,只要神将史文恭、曾家五虎、圣水将军、神火将军几人,甚么时候芝麻田里撒黑豆——蹦出韩将军你这么个杂种来了?”
韩天麟耳朵还在嗡嗡响,倒是听而不闻。李成细心一看,韩天麟盔歪甲斜倒是小事,都已经被摔成斗鸡眼了。当下一声冷哼,正反两个耳光上去,只打得韩天麟耳目经脉齐活。
哀鸿遍野中,韩天麟已经被摔得找不着北了,营前群龙无首,顿时大乱。有偏禆将校拔刀亮剑,围拢上来呼喝道:“这厮作死!敢在我们地盘上撒泼,欺吾等刀剑倒霉吗?”
梁中书点头,低声苦笑道:“也只能是他了!”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焦挺从怀中取出版信,以双手奉上,李成从半路中截过,转呈梁中书。
世人点头,西门庆笔走龙蛇,写了一封约梁中书明日决斗的战书,然后问道:“哪个兄弟愿往梁中书营中下书?”
梁中书营前守备的兵将听了此言,不敢怠慢,飞报入梁中书中军帐来,梁中书便命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引来使入见。韩天麟来到军前,令人翻开营门,放焦挺入来,劈面观瞧时,忍不住哈哈大笑。
韩天麟指了焦挺道:“我笑梁山没人了,竟然派了这么一个丑鬼为使,岂不好笑?”一群捧哏的帮闲听着,顿时轰然大笑。
离得近时,早有敌楼上观敌瞭哨的兵丁喊叫起来:“来人止步!再敢靠前,就要放箭了!”
焦挺向韩天麟嘲笑一声,不疾不徐地跟在了李成的前面,心道:“都是兵马都监,还是这位双刀李成很有几分豪杰气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