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耳边却听到弓弦绷紧时的微震声。欧鹏心头一凛,暗叫一声“不好”!公然,曾魁头也不回,一箭背射而来,竟是与自家心口关键不差毫发!
欧鹏叹道:“好劲的一箭!我固然接了下来,但一只手也已经麻了。接下去硬撑着使枪,也一定能何如得了敌手,只好扔了局面话返来,各家都存面子。”
箭矢之来,星不及飞,电不及掣!眼瞧着非中不成,却被欧鹏挥起右掌,一个擒扑之下,硬生生绰箭在手——存亡之交,竟是不容毫发!
说着,凌振衣袍一振,一身火药的硫气,两袖没洗的馊风,施施然回归本阵。魏定国茫然若失,提马随行好几步,真恨不得跟了去,但俄然醒转,又不得不颓但是止。
唇枪影里飞急箭,红粉妆中斗快刀。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曾魁转回马来,脸上尽是讶色。此时他已经抛了枪,手里只余一张弓,而欧鹏右手绰箭,左手提枪,离他不过两三丈,马匹一个冲刺即到。当时铁枪起处,曾魁如何抵挡得住?但曾魁倒是面无惧色,只是高低打量欧鹏几眼,俄然大拇指一挑,赞道:“豪杰子!”
魏定国听了,怅惘若失,禁不住自怨自艾道:“若如此,却当如何是好?”
就象这个灌着烈火油的竹唧筒,服从是引敌军敌将入彀后,百筒齐喷,烈火油射到人马身上,岂能骤洗?当时只消一枝火箭或一个火药包,便成野焚之势,胜利天然唾手可得——如果不是梁中书确切得将士之心,魏定国也不会如此卖力,祭出自家压箱底的**宝了——但是刚一上阵还未发挥,就被劈面这个凌振喝破了。
话音未落,早被凌振当头棒喝:“胡涂!换成陶筒,如何使得?陶瓷虽较竹筒坚固精密,但一来烧制不易,二来行军运输时,比竹筒更加易碎,平生裂纹,便成废料,当时岂不误了全军性命?”
凌振此时再无复阵前狂态,上马向西门庆拜倒,长叹道:“若不是四泉哥哥有识人之明,更能知人善任,支撑研发不遗余力——现在的凌振,也不过就象方才的魏定国罢了!”
梁中书听了安抚道:“魏将军不必挂记。须知那些东西物件儿,都是傍门左道的奇巧淫技,到底登不得风雅之堂,我天朝仁义之兵到处,必定会将之扫荡洁净,任其有千奇百巧,又有何用?”
魏定国听着,不怒反喜。他从小就喜好玩火,但是并没有**,反而以火攻入兵法,在宦海上熬到了凌州团练使的位子。只是火固然好玩,但开消也大,魏定国为了赡养他那五百红甲火兵,穷得都要当裤子了。
眼看欧鹏难缠,曾魁悄悄策画道:“好个梁山泊,随便出来一个,就恁的了得!此人与我技艺相若,想要分出胜负,不知要到哪个猴年马月,不如败中求胜,以弓箭来赢他!”
梁山阵上,西门庆马前接着凌振,笑道:“到底是凌振哥哥,不动半分兵器,只是一场言语论道,就叫官军折尽锐气!”
曾魁见欧鹏竟然如此风采,又赞一声:“豪杰子!可交!”心中却非常自大:“固然我失了枪,但有弓有箭,你一定能杀得着我!”
魏定国失魂落魄普通将原话都说了一遍,最后遗憾道:“只可惜未能听得梁山喷火战车之真假,令人常怀耿耿……”
西门庆急唤神医安道全时,官军队里早飞出一骑,一人大呼:“比箭出色,谁来与我比刀?”这恰是:
说到这里时,俄然戛但是止。
凌振固然很对劲这“神器”二字,但还是浅笑点头如拈花之佛祖:“这个嘛……倒是说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