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振面有得色,傲然道:“看你还算可造之材,本日便来点醒你吧!以铜铸筒,便可迎刃而解……”
梁中书听了安抚道:“魏将军不必挂记。须知那些东西物件儿,都是傍门左道的奇巧淫技,到底登不得风雅之堂,我天朝仁义之兵到处,必定会将之扫荡洁净,任其有千奇百巧,又有何用?”
这一笑,倒把魏定国笑胡涂了,当下熟铜刀一指,喝道:“你这男人,疯疯傻傻,却又在笑甚么?”
曾魁更不打话,拍马拈枪迳来抢攻。欧鹏铁枪一顺,抖起满眼的枪花,拆招破势,接架相还,二人战在一处。眼看征尘影里,这边争胜,那边要强,斗到五十余合,兀自不分胜负。
此言一说,魏定国猛吃一惊,失声道:“你安晓得?”
箭矢之来,星不及飞,电不及掣!眼瞧着非中不成,却被欧鹏挥起右掌,一个擒扑之下,硬生生绰箭在手——存亡之交,竟是不容毫发!
此时凌振滚滚不断,已经将魏定国侃晕,只剩下心悦诚服的份儿。凌振也就见好便收,话风一转道:“这铜唧筒即使做出来了,但机能还是太原始了,感化毕竟有限,那里比得上我们梁山的喷火战车……”
听了这话,欧鹏点头:“众兄弟休小觑了这曾家五虎!你们看——”说着一翻右掌,右掌心竟是殷红如血!
曾魁见欧鹏竟然如此风采,又赞一声:“豪杰子!可交!”心中却非常自大:“固然我失了枪,但有弓有箭,你一定能杀得着我!”
想到此,卖个马脚,曾魁拨马就走,却不归本阵,只斜刺里蹿了出去,欧鹏不舍,紧紧赶来。曾魁心头暗喜:“这贼将合死,中吾计了!”
西门庆急唤神医安道全时,官军队里早飞出一骑,一人大呼:“比箭出色,谁来与我比刀?”这恰是:
还好,曾家五虎跟他投缘,时不时布施好朋友一下,魏定国才气把本身的胡想持续下去。但是,囊中羞怯,玩起来天然就捉襟见肘,魏定国设法再多,但一旦实施时,囿于实际只能大打扣头。
本来战前军议已定,头阵由魏定国展开仗计,先烧梁山一个措手不及,狠狠挫其锐气。没想到西门庆派轰天雷凌振出马,一兵不交,倒把自家的锐气给挫了。曾家五虎中的四虎曾魁大是不忿,当下提枪上马,抢到阵前,吼声如雷:“呔!梁山杀不尽的草寇!徒逞口舌之利,算不得豪杰豪杰!有那惯厮杀的,出来一个与四爷放对!”
欧鹏固然紧追,也不时防备曾魁后着,猛见曾魁将枪掷来,心念电转:“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回马枪?”但这一掷虽疾,力道却浊,欧鹏悄悄松松挥枪一挑,就把曾魁的飞枪挑飞到八丈开外。
凌振此时再无复阵前狂态,上马向西门庆拜倒,长叹道:“若不是四泉哥哥有识人之明,更能知人善任,支撑研发不遗余力——现在的凌振,也不过就象方才的魏定国罢了!”
听其出语伤人,早恼了黄门山结义的豪杰摩云金翅欧鹏。欧鹏自随西门庆上梁山以后,一向深受倚重,是讲武堂中的资深教官,教习之余,欧鹏取人之长补己之短,一身兵法技艺更胜当年。本事长了,脾气也跟着见长,现在听到曾魁在阵前出言不逊,欧鹏那里容得?当下绰根铁枪跃马而出,嗔目道:“那厮,你满口胡吣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