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武乃疆场里滚打出来的绝世勇将,身上煞气极大,哪怕仅仅只是绽放出一丝,那也不是杨郁这等娇生惯养之人所能接受得起的,不幸其当场便被震慑得双股颤栗不已,哪敢再多言罗唣,只能是无法地答允了一句道。
杨郁虽年幼,也从在理政之经历,但却并非痴顽之人,始终服膺取当初隋炀帝离京时的交代――政务皆由阴世师主持,军务则以屈突通、卫玄为重,正因为此,哪怕张君武一上来就给阴、骨等人扣上了顶谋逆的大帽子,可杨郁还是想着能为阴、骨等人缓颊上一番。
“部属服从。”
“主公放心,部属晓得该如何做了。”
“杜陵杜如晦见过主公。”
房玄龄本来还担忧张君武会穷兵黩武,可这一听张君武第二道号令便是重点抓稼穑,心中悬着的大石头也就此放了下来,自不会有甚贰言,紧着便躬身应了诺。
“殿下贤明,关中百姓幸甚,社稷幸甚。”
张君武并未多言酬酢,客气话一毕,便即转入了正题,将收伏潼关雄师的重担慎重地交托给了杜如晦。
张君武一边奖饰着,一边挥手表示了一下,自有站在一旁的齐郡军甲士紧着奉上了笔墨,催促着杨郁签订了五份公文,又加盖上了玺印以后,方才紧着将五枚绢布又卷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转呈到了张君武手中。
措置完军政事件以后,张君武便即将视野转到了王诚身上,略一沉吟,便即将司法之重担交托给了其。
一入京师便来觐见杨郁,又规端方矩地向其禀报了番政务,张君武自忖已将大要工夫做得实足了,这就筹算图穷匕见了,毕竟眼下关中尚未安宁,另有着无数事件等着他去措置,张君武实在没闲心跟一小屁孩扯淡个没完。
“先生不必多礼,您乃王佐之大才,张某能得先生垂爱,实三生有幸焉,今,京师虽初定,然内忧内乱还是很多,还请先生且先屈就我齐郡军外长史一职,且与玄龄一道措置诸军政事件可好?”
“唉……”
看着,看着,杨郁的鼻息垂垂便不免粗重了起来,此无他,第1、二枚绢布上所载也就罢了,不过都是鼓励春耕以及重修府兵制之类的安民布告,此本就是大战以后应行之善后事件,杨郁虽未曾理过政,可毕竟是精英教诲出来的天家后辈,对其中的事理还是晓得的,自不会有甚贰言,可从第三枚绢布开端,诸如三司会审阴世师等逆贼、调屈突通回京述职以及任命虎贲中郎将杜子陵为潼关诸军主帅等等调剂,较着是在完整掀翻京师本来之权力架构,终究的成果么,天然是张君武大权独揽了的,这等窜改,杨郁自是不肯接管,只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他又不敢强行反对,只能是考虑了下语气,耍了把缓兵之计。
“这……孤向少理政,对诸般事件皆不甚熟稔,大将军如果不急的话,可否容孤细研一二再做计算。”
“殿下真宅心仁厚之人也,末将也但愿其中别有曲解,可惜实际如此,阴、骨二人乱政谋逆之究竟俱在,实罪不容恕,末将此处有几分公文在,还请殿下用了玺可好?”
“克明这话,某记着了,现在屈突通所部还占有于潼关,其心叵测,须得早作绸缪,某已着秦琼统军十七万兵压华阴,代王殿下也已签订了调屈突通回京述职之号令,某这就将手谕拜托于克了然,此去潼关,当自谨慎,不管事成于不成,克明都当以保全本身为要,某已传令秦琼,他那头会尽力共同克明行事的。”
“殿下明鉴,山西李贼虽已败退,然其根底尤存,梁师都、薛举等也尽皆自主为帝,我关中局势还是不容悲观啊,如果不早作图谋,社稷危矣,还请殿下尽早用玺,以安关中之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