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传来一声“明显是仰仗于谦于大人的庇佑,才保住了京师,只是不知于大人的英魂,此后还会护着朝廷否?”自是原紫英人虽走开,耳朵还留在这边,此时便出言讽刺于谦保卫京师有功,却在朱祈镇复位后所杀。提到于谦,顿时大家表情沉重,点头感喟。
少爷喜道“终究把国号规复成鞑靼,而不是元了!我晓得了,因为也先太短长,大明被他打怕了,见他死了,汗位重新回到东蒙前人手中,必然欢畅坏了。”
公子大喝一声“你酒喝醉了么?到那边呆着去!”原紫英不慌不忙拿了一壶酒,边喝边走。
世人又是沉默,望着塞外的茫茫荒漠,细心咀嚼着郭登之语,均是万千感概浮于心头。
公子见太阳垂垂西沉,塞外的夕照看起来分处苦楚凝重,不由叹道“北地百姓,居之实在不易。”郭登也道“战事频临,百姓们现在最期盼的,就是早日构筑好边墙。”(注:边墙就是长城,颠末宋元两朝,北边长城早没了,甘州卫的长墙要到1494年才修好。)
郭登也不由笑道“恰是,也先一死,蒙古和我大明的干系立即近了起来!新汗尊称为乌珂克图汗,因为他继位时才七岁,我朝便称他为小王子,固然本年他已经十五了,但跟很多元朝天子一样,继位时主幼臣强,长大后也很难窜改其局面,蒙古现在的实权,紧紧把握在两位太师,孛来跟毛里孩手中。”
眺望草原,郭登黯然道“可惜老夫待罪之身,若擅离职守,只恐累及同僚~”公子感其情意,忙道“怎好劳动郭将军?将军身负朝廷重担,保一方百姓,无日能离。我等此次北上颠末经心筹办,料不会有差池。只是成旭川究竟逃往那边,目前尚无眉目,将军久在边关,想来对漠北局势有所体味,不知可否指导一二?”
铁翎奇道“边墙?边墙能挡住蒙古铁骑吗?最好的防备只要打击。”郭登笑道“女人说的是,但兵家之事,向来易守难攻,文人不经战事,爱好纸上谈兵,见史乘记录北虏都是破边墙而入,便说构筑边墙既劳民伤财,又脆弱无用。却不知历朝历代边墙挡住的打击,远比被攻破的次数多上十倍百倍。以始皇之勇,当年也不得不构筑边墙。”
公子正要点头,原紫英道“但是我大明以武立国,哪一任天子没有御驾亲征过?向来都是胜多败少,直至出了朱祈镇这个废柴!你打不过便打不过,岂有五十万雄师(一说实则三十万)败于也先二万轻骑之理!古往今来,哪场战役可与比拟?的确是丢尽了汉人的脸,不但尽失祖宗夺来的漠南之地,我大明更几乎要南渡长江,仿那南宋旧例,最后虽未亡国,但朱祈镇的才气实堪比亡国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