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名朋友从东部给我写信,托我去拜访驯良而多话的西蒙·惠勒老先生,密查我的朋友的朋友留尼达·斯迈利的动静。我遵循他的叮嘱去拜访,上面所写的故事就是此次拜访的成果。我内心至今有一个疑团,总感觉所谓留尼达·斯迈利是一名乌有先生,我的朋友底子不熟谙这么一小我物;大抵是他猜想着我如果向惠勒老先生问起他,就会使他遐想到他那位无聊的吉姆·斯迈利,因而他就会翻开话匣子,搬出关于那小我的一些令人活力的回想,说得又长又讨厌,对我也毫无好处,徒然把我烦得要命。如果我的朋友的狡计是如许,成果是很胜利的。
嗯,斯迈利把这小家伙放在一只小笼子里,偶然候就把它带到城里去,跟人家打赌。有一天来了一小我——他还是头一次到这市镇上来的——他遇见斯迈利拿着那只小笼子,就说:
我去拜访西蒙·惠勒的时候,发明他正在那业已式微的安奇尔矿区市镇上一所将近坍塌的旅店里酒吧间的火炉中间舒舒畅服地打盹,我看出他是个肥胖和秃顶的人,在他那安适的面庞上,暴露一种可亲的暖和俭朴的神采。他醒过来给我问好。我奉告他说,我有一名朋友托我来看望他少年期间的一个名叫留尼达·斯迈利的敬爱的朋友——留尼达·斯迈利牧师,福音会的一个年青的牧师,我的朋友传闻他曾有一个期间住在安奇尔矿区市镇上。我还说惠勒先生如果能够奉告我一点关于这位留尼达·斯迈利牧师的动静,我是很感激他的。
斯迈利爱理不睬地说:“照说这或许是只鹦鹉,或许是只金丝雀,这很难说,可就偏不是——这倒恰好是只青蛙。”
“你那小笼子里装着甚么好东西呀?”
他在那儿坐了好久,内心翻来覆去地想,厥后他就把那青蛙拿出来,把它的嘴撬开,拿一只茶匙给它灌了一肚子打鹌鹑用的弹子——差未几给它灌得齐了下巴那儿——然后把它放在地下。斯迈利他跑到泥塘里去,在烂泥里稀里哗啦找了一阵,终归抓到了一只青蛙,就把它拿出去,交给那小我,他说:
“噢,这位斯迈利有一头一只眼的黄牛,没有尾巴,只要一点儿墩墩,像只香蕉似的,并且……”
嗯,这个斯迈利还养了捉耗子的小狗、小雄鸡和公猫,另有别的这类东西,的确叫你赌个没完,不管你拿甚么和他打赌,他准和你做敌手。有一天他捉到一只青蛙,就把它带回家来,他说他筹算教一教它。以是他整整三个月,甚么事也没干,专在后院里教那青蛙跳。公然不错,他真把它教会了。他在前面推一下,顿时你就瞥见那青蛙在空中打转,仿佛一块炸面卷似的——瞥见它翻一个筋斗,如果干劲使对了,或许还能翻两下,再好好地落下来,稳稳铛铛的,就像一只猫那样。他又教它学会了捉苍蝇,常常叫它练习,厥后它每回都能把苍蝇捉到,不管多远,只要它能看得见。斯迈利说青蛙只要教一教就行,它差未几甚么事都会干——我信赖他说得不错。嘿,我瞥见过他把丹尼尔·韦伯斯特放在这儿的地板上——那只青蛙的名字叫作丹尼尔·韦伯斯特——大声叫起来:“苍蝇,丹尼尔,苍蝇!”你的确还来不及眨一下眼睛,它就往上一跳,从阿谁柜台上抓住一只苍蝇,吧嗒一下掉在地下,就像一团泥似的,这下子它就拿后腿抓它的脑袋中间,的确就跟没有那回事一样,仿佛它底子不感觉它比别的青蛙本领大。它固然那么聪明,但是你再也找不到像它那么谦善、那么利落的青蛙。如果规端方矩从高山跳起来的时候,它使一把劲往上一跳,就比你看到过的和它同类的植物随便哪一个都跳得高。从高山往上跳是它的特长戏,你明白吗?赛起这个来的时候,斯迈利就冒死在他这一边押赌注,连最后一个钱都押上,斯迈利对他这个青蛙的确是对劲得要命,也难怪,因为那些到各处跑过船埠、见过世面的人都说它比他们瞥见过的青蛙随便哪一只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