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揽住孩子,一手牵起她的手腕,柔声说道,“这孩子是你我二人的,我不在身边最辛苦的便是你,你我伉俪这些客气话就莫要说了。”
茗烟有身了?!他们伉俪终是同心而为,我现在该欢畅还是悲伤?!“八福晋何时有喜的?”
“还好赶得上他百岁。”怀中娇儿粉粉嫩嫩,团似的小拳时不时在我面前闲逛,“蕙兰辛苦你了,这孩子很健旺。”
“他……我自有筹算,初辰的事情我还没和他算,只夺了他的买卖可还不敷呢。”我嘴边出现冷意,眼中也多了几分凛冽,“东边,就凭他当真好笑了。”
我这里微微撤步,他的手便落了空,“御前行走总要顾些礼数,免得叫别人说嘴。”
天气垂垂暗了下来,有内侍出去掌灯,康熙这才放下奏折起家坐到了窗边,“你也过来坐吧。
蕙兰斜靠在榻上,身上盖着锦被,疲态尽显却强自撑着说道,“爷安然返来,我一颗心有了下落,嬷嬷们顾问的不错,跟爷也算是有了交代。”
“如此说来轩字用作乳名仿佛可惜了些,倒不如爷去求了皇阿玛赏下这个字来,弘轩……弘轩……”蕙兰口中喃喃自语,脸上尽是欢乐,“我很喜好这个字呢。轩轩,我的轩宝宝。”
蕙兰闻言一脸娇羞,正待说话玉真端了补药出去,“福晋,到时候进药了。”
我颌首上前坐到他身侧,又接过李德全递来的茶盏,亲身端到康熙面前,“皇阿玛,春季易生炎热,喝些茶歇歇吧。”
顿了顿我又说道,“与其再立储君,引百官惶惑,不如复立于他,让那些个蠢蠢之心得以安抚,也不消平白再刮风波。”
“八哥也没闲着是不是?”我天然明白彼时我和八爷还未曾有嫌隙,清尘这话当然不好说。
“你不归去,我又何如?”四爷感受着胤禟特有的气味,不舍更加激烈起来,“更何况我此次前来名为赈灾,即便不能带你归去,皇阿玛明里也不会苛责于我。”
“且看着吧,皇阿玛的情意向来都不是我等能够猜度的。”清尘的话我何尝不明白,只是眼下明白又能如何?遣了四爷来,就是要我非返来不成,返来天然有他的企图,我只肖等着便是了。
蕙兰听得这话微微一愣,随即问道,“何解?”
“年老是皇宗子,诸子中替皇阿玛作事最多,带兵征讨过葛尔丹,又奉命祭过华山,还办理过水陆工程,心气高些也情有可原。”我微微点头,轻叹一声,“之前太子在他眼中不过是仗着嫡出的身份,现在嫡子被废,合该轮到他这个宗子了,皇阿玛这话只怕伤他不轻。”
听得蕙兰如此说,内心的思念澎湃而出,鼻翼之间尽是酸涩,却因着胤禟的身份不敢暴露半分,强撑着好言安抚蕙兰,哄着她渐渐安然睡去,将孩子抱给嬷嬷,里里外外细细叮咛一遍,这才退了出来。
“好。”我还是笑着,轻点头慢回身,一步一步走进了乾清宫。
“明知故问,现在这府里另有甚么事情是你不晓得的?”我故意打趣她,又因见了孩子内心的思念得以慰籍,语气也轻巧起来,“几个月不见,我这贝子府已是表里有序、阖府康泰,赶明儿也是该请旨晋了你侧福晋才好。”
“儿臣……”我的确想的不是这些,可有些话诚如康熙所言是分歧适说出来。
此言一出,我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他……这是想要改正甚么?“儿臣代季子谢皇阿玛赐名。”嘴边出现一丝苦笑,爱新觉罗·弘政,儿子你的名字但是大有深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