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存扬起端倪,稍稍舒缓道,“倒是有一名为天悦楼的酒楼,内里的酒菜味道极好。”
听杨存所念这两句,她微微一顿,下认识的接了后半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他干咳一声,遂即解释道,“淮河一水分两岸,一面夫子庙,一面则为教坊名妓会聚之地,早晨灯火光辉,歌声燕燕,未免有些不持重,若请苏兄畴昔,甚为冒昧。”
这江宁城,原名金陵,乃是六朝古都,晋代王谢两家朱门世族的宅邸就在此城的乌衣巷,而同乌衣巷齐名的,又是秦淮河上的朱雀桥。
船上的灯光同水面上的灯光交相辉映,船只飘飘零荡,歌声似有似无的从船上飘入人耳中,便令人更加的迷醉,实乃是秦淮河上一景。
方才在马车中目睹且耳听其间全程的玉容,现在不由得将头低的更低,以她十二岁的年纪来看,她总感觉,这位杨郎君对着自家主子的神情非常奇特。
从始至终,杨存的视野都放在苏拂的身上,等她下来,他才上前一步,问道,“要不要先上朱雀桥上逛逛?”
玉容本要上前搀扶,见她表示不消,便退去一旁,苏拂单独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尽量使本身的行动举止像一名真正的郎君。
她轻一勾唇,语气悄悄缓缓,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那么定然会有人将酒菜带到船上,听艺妓奏曲,赏天涯风月,喝酒作乐可为?”
苏拂本日出来没带红缨,带着的是玉容。
天气将黑以后,船只随波逐流般的飘在秦淮河上,红色的灯笼在穿透高高挂起,船内昏黄的亮光投在河面上,倒是映出些暖意来。
倒是苏拂,对柳存看来的视野毫无所觉,像是在出神的想些甚么普通,斯须,她回过神,忽而开口,“本日杨兄要带我去哪旅游?”
驾车的车夫是杨存带来的人,比及了杨存说要来的处所,便安稳的将马车停下,低低唤了一声主子。
北城的事情早已安排妥当,没有高阳也不算甚么,大多让闲赋在家的苏昭畴昔照看一下。
一时无话,马车内又静了下来。
只是此时恰是艳阳高照,微风拂面之时,怎能赏天涯风月?且白日百姓浩繁,秦淮河岸边声音喧闹,又怎能埋头听艺妓奏曲?
前人有诗云,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落日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平常百姓家。
固然比起普通男人,她的身材略微肥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