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盛被迫顿足,生硬地低头去瞧,一柄坚刃从背脊刺透胸膛。
“公主!不用心软!”
云琯已半跪与地,满口鲜血,西门翎冷酷无声,并无禁止的意向。
殿外,集结了数百禁卫军,严装待发,百米城郭之上架满了弓弩。
而元武帝这边亦受安盛勾引,以西门雎起兵逼宫为由,当即公布密旨,立七皇子西门翎为储君!
自挟持安盛之日起,她早斩断统统退路,未做满身而退的筹算。
安盛闻之面露惶恐,脊骨生寒,拔腿跑向殿内密道。
自宫门至清政殿外,宫中禁卫皆为西门雎所更调,只剩些宫娥、内侍,手起刀落,轻而易举。
“公主,西门翎已率数万兵马赶往清政殿!”
云琯嘶声力竭,万般情感收之不住,这是源自肺腑的刺痛。
“公主,不好了!七皇子已经领兵杀出去,我们难逃一死。七皇子最重交谊,若您肯屈身讨情,定能安然无恙!”
“本公主做甚么何必佘将军唆使!临时留别性命,本公主另有安排!”
一面是挚爱之人,一面是南炜亡灵,忠孝难全!
“是你还是西门雎!”
“杀!”
现在的情势,佘冉再清楚不过,只是冷静含泪退下。
他又怎会不知云琯赔罪的深意,不过是情深缘浅,惜之如命罢了!
“你好自为之!”
云琯话毕,抽回坚刃徐行出了清政殿。
她还是灿灿地笑着,一如初见模样,如同绽放的罂粟普透明丽。
“我不忍杀你,那便留你性命,尝遍人间离苦!”
西门翎面上风云莫测,游移地看向云琯同她手中染血的剑。
她借安盛之口,调拨西门雎撤除皇室宗人,待西门翎回归之时,云琯已替他扫清统统停滞,攻占皇城定能如履高山!
女子反倒笑了,笑得万物失容,他还是如她所愿,亲手处决本身。
鲜血从剑尖滴落,淹没在精彩富丽的红毯中。
西门雎率军长驱直入,通畅无阻地杀到清政殿,元武帝半卧在龙榻上,佝偻着身子咳血,手指狠恶颤抖着直指西门雎。
云琯以身挡剑,不管不顾向前走。“报——大将军王,皇上……驾崩了!”
云琯拖着血剑,对直走向西门翎,被禁军持戈拦下,云琯一挥剑,斩断数只长戈。
一晃已是七日畴昔,安盛受制于人,为了保命,不过戋戋几日就煽动西门雎带兵围城。
“如你这般奸佞,百姓之祸害,更脏了阿翎的手!”
西门雎伏膝大笑,将近癫狂:“这平阳江山总算是本王的了!哈哈哈……”
下一刻,便是寒剑入肉之声,西门翎的配剑直直刺入云琯心口!
云琯奋力而起,几剑劈断浑身长矛,冥顽不灵地朝西门翎而去。
话毕,云琯深深看了一眼西门翎,回身迈出牢房。
云琯咬牙,她何尝不想?
佘冉撸袖挥刀,不料云琯俄然现身刀前,佘冉一惊,被迫罢手。
……
“阿翎可还信我?”
话未尽,西门雎一剑抹过元武帝脖颈,割出一道血痕,鲜血淋漓,染红了身下的褥子。
西门翎双目充血,这爱恨胶葛,令他痛如锥心。
安盛慌镇静张奔入清政殿,他本来觉得云琯才是最后的赢家,却唯独没算到她会自断活路,上演一场“除余孽,正君身”的戏码。
悄悄,云琯已是妆泪阑干,胭脂晕染,她不敢回眸,奋力摆脱逃脱。
见他不言,云琯心中凄然,深吸一口气淡然道:“不错!是我杀了老天子,因为他该死!”
“我嫪琯最悔爱上你西门翎!当年南征之乱,是你手提长戈,斩我皇兄上马!我恨你!恨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