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川居高临下看着她,一脸“费事你说人话”的神采。
他一股脑说了一堆气话,统统情感都摆在脸上。
“你闭嘴。”宋诗意冷冰冰地说,“这么大的人了,你觉得锻练还会跟对待幼儿园小孩似的,一句一句查问你们到底是谁挑事,谁打谁,谁先脱手,谁理亏?”
可现在呢,真到了这里,他拿甚么跟她算账?除了一逞口头威风,莫非还能打她一顿?
连日以来,对她的态度在怜悯与可惜之间反几次复,现在尽数被愤怒代替。
这动不动就踢树的弊端,看来是改不掉了。
“……”
他拒不涂抹,成果被大夫摁在医务室,死活不让走……最后只能丧权辱国地让步了。
更何况他连说都说不过她,从日本到哈尔滨,他就没有一次占了上风。
“是,这处所向来都不是你设想中的天国。你出去了,具有了更多的机遇,更好的锻练,更大的平台,可你凭甚么觉得统统都只会更好?既然好的更好了,凭甚么坏的就不能更坏了?亏你还是本科生,高中没学过能量守恒?”
“不想听。”
宋诗意冲他喊:“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跑甚么跑?”
郝佳咧嘴笑:“打斗小妙手。”
“你别碰我。”程亦川一蹦三尺高,不让她拉。
宋诗意顿了顿,也没起火,只定定地看着他:“说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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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少年伸长了脖子,以示硬气。
嗬,听听这话。
他的鼻子红肿不堪,嘴唇破了俩洞,分开医务室前,护士为了替他消毒,还给他抹上了几百年没见过的红药水。
宋诗意猜到他一出医务室,就跑来找她了,不然也不会还穿戴这身大红色滑雪服。
那样沉着,那样不动声色。
“跟你有甚么干系?”
“就算你说是卢金元用心拿汤泼你,你就有理了?你说他是用心的,他说他是偶然的,你感觉锻练凭甚么信你?难不成你脸上写着诚笃取信四个大字?”
大抵是站太久,那家伙不时往宿舍大门里看一眼,冷得又是搓手、又是顿脚。某一个刹时,当他又朝门里看来,冷不丁对上宋诗意的目光,一向紧皱的眉头便快速一松。
他没理她,法度快得惊人。
他一股脑把憋在内心的事都吐了出来,气狠了,干脆不说了,一脚揣在林荫道旁的老树上。
可她到底不像他所说那么没知己,晓得程亦川现在表情糟糕,如果火上浇油,只怕会气出弊端来。
他不肯转头,她便快走几步,绕到他面前站定:“罪名给人安得干脆利落,安完了,也不给人解释的机遇、辩论的权力,这就要午后问斩了?”
“……程亦川?”宋诗意一顿, “他让你来奉告我的?”
宋诗意不说话,悄悄地听他宣泄。
程亦川一顿。
“……”
草草吃了顿饭, 从食堂返来,宋诗意心不在焉地往脚上喷云南白药。下午练习时,被那小子给激了下, 一个没忍住就提速了, 当时脚下一疼, 她就晓得要好事。
“……”
宋诗意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三年前,我隔壁宿舍的女生因为被人挤了名额,脱手打伤了人,厥后被对方咬着不放,说是要告状她用心伤人。”
程亦川脚下一顿,仍然没转头:“如何,这是号令?”
郝佳指指走廊绝顶的窗户:“楼下有人找。”
“……”
这要多没知己、多铁石心肠的人才说得出口?
*
宋诗意才懒得给他说话的机遇,听他噼里啪啦说了一顿,这下总算轮到本身了:“晓得甚么叫逞能吗?匹夫之勇,有勇无谋,说的就是你这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