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还没说完。”大抵是连日以来受了很多波折，气狠了，他气恼地握紧了拳头，“大家都说国度队了不起，个个都想出去。可我出去一看，哈，实在不过如此。”
该说的都说了，气也都宣泄出来了，明智一回笼，程亦川就烦恼起来。他那么恼羞成怒，她却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衬得他跟个跳梁小丑似的。
“你别碰我。”程亦川一蹦三尺高，不让她拉。
程亦川的确不敢信赖，她竟然还敢脱手？这是多放肆，多笃定他不会打女人？！
积雪连续被抖落在地。
宋诗意顿了顿，也没起火，只定定地看着他：“说完了吗？”
他拒不涂抹，成果被大夫摁在医务室，死活不让走……最后只能丧权辱国地让步了。
宋诗意咳嗽两声，顺手拎了件棉衣披上，“我下去看看。”
呵，光看脸可真没看出来, 那小子模样斯斯文文，还挺能打啊。
大抵是站太久，那家伙不时往宿舍大门里看一眼，冷得又是搓手、又是顿脚。某一个刹时，当他又朝门里看来，冷不丁对上宋诗意的目光，一向紧皱的眉头便快速一松。
一出医务室，程亦川二话不说朝女队宿舍杀来，心道，必然要让那狠心的女人看一看，看她把他害成甚么样了！虽说揍他的不是她，是卢金元，可她不是祸首祸首也是虎伥。
幸亏只是顷刻打动，很快止住。
他嘲笑：“如何说？能如何说？说我方才入队，没有半点端方，不晓得和队友爱好相处，还当众打斗――”
她松开了手，踏下台阶，问：“该控告的都控告完了吗？”
他的鼻子红肿不堪，嘴唇破了俩洞，分开医务室前，护士为了替他消毒，还给他抹上了几百年没见过的红药水。
是可忍，孰不成忍。
草草吃了顿饭, 从食堂返来，宋诗意心不在焉地往脚上喷云南白药。下午练习时，被那小子给激了下, 一个没忍住就提速了, 当时脚下一疼, 她就晓得要好事。
如何下得去手这件事，提及来仿佛和她有点干系。
大略是一口气说了很多花，气也消了一大半。
更何况他连说都说不过她，从日本到哈尔滨，他就没有一次占了上风。
“……”
光秃秃的树干上没有树叶，倒是有一层厚厚的雪。
宋诗意有点莫名其妙，这家伙杀气腾腾找上门来，一通气发完，还没听她解释，这就走了？
他一股脑把憋在内心的事都吐了出来，气狠了，干脆不说了，一脚揣在林荫道旁的老树上。
“喂，你别走啊！”
“我刚从内里返来, 遇见他在女生宿舍楼下瞎转悠，说是没你电话, 也不熟谙女队这边的人, 只能在那干等着。呵, 你是没瞧见他那模样，被揍得可真惨。”郝佳一脸可惜，非常肉痛，“也不晓得卢金元对着那么张脸，如何下得去手。”
这都甚么年代了，另有这类丧芥蒂狂、一抹就毁容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