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臣子也纷繁附议。
萧廷琛笑意温温,“那么依北秀士的意义,该如何措置这些南疆刺客?”
刀光落下!
萧廷琛唇畔绽出一个嘲笑,“萤虫之火,岂敢与太阳争辉?来人,把这些南疆人都放了,逗留长安也好,返回南疆也罢,再不必管。”
更何况现在大雍还在和西婵交兵,不管是萧廷琛还是西婵,都不会在乎她的存亡!
她身边另有一支亲卫队相伴,她看准了谢容景和颜鸩同谋刺杀萧廷琛的机遇,想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那位渔翁,等着两边伤亡惨痛时再脱手,却没推测萧廷琛竟然一早就看破了那两人的战略!
像是烛火之于太阳,像是萤虫之于月光。
原觉得不过是个深宫弱女子,没想到竟然有这等胆识目光和辩才……
苏酒当配人间最超卓的男儿,萧廷琛,他配得上苏酒!
苏酒回眸望向颜鸩。
萧廷琛懒洋洋收刀入鞘,毫不避讳地直视颜鸩,“朕在南疆打败过你一次,就能在长安打败你第二次。朕就在这里,你敢杀吗?!”
这个男人,他高傲自大,他玩世不恭,他野心勃勃,可他具有着充足支撑他野心的智谋和武力!
颜鸩喉结转动。
亏她筹办了那么久,她连脱手的号令都还没公布,她的人就被吴嵩搏斗殆尽!
玄色滚金边锦袍铺满龙椅,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托着腮,他垂眸睨着她,眼底通俗阴暗。
他站在光辉里,浑身气势比太阳更加刺眼。
一把狭刀乌黑锋利,名为叛变。
萧廷琛不紧不慢地把玩墨玉扳指。
一把黑刀古朴内敛,名为诛戮。
颜鸩喉头腥甜。
颜鸩凝向苏酒。
他慵懒地起家走向场中,一袭玄色滚金边龙袍在秋风中猎猎作响,秋阳下的俊脸桀骜自大,就连气势都透出一名千古帝王该有的凛冽和狂傲。
“喜好朕?”萧廷琛懒懒地翘起腿,“喜好朕便要造反,这份喜好,朕可不敢要……”
她信他!
他太强大了,强大到无惧斩草不除根!
如果再劝他诛杀刺客,未免显得大雍朝堂小家子气。
狭眸里盛着三分耻辱,七分惭愧。
他承诺过不会伤南疆人的性命。
他,是大雍的天子!
南宫奈奈满脸灰败,双手死死揪着明黄刺绣凤尾裙,不敢置信地盯着萧廷琛。
场中再没有反对之声。
苏酒就站在中间。
那支亲卫队是先皇留给她最后的底牌,是她保命的东西!
这个男人薄情寡义,从她这里拿了西婵国的军事设防图和地理舆图,却只肯给她一个虚有其表的皇后之位作为互换,乃至连与她同床共寝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