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氅就不必了……”萧廷琛漫不经心肠解开金丝玉带,连外裳一同扔到地毯上,盯着苏酒的目光邪肆尽情,“谷雨,去替朕传个话,叫他们午后再来议事。”
苏酒梨花带雨地坐在榻上,鸦青长发垂落铺散在枕间,指尖颤抖地系拢衣带,一边愤懑地望向萧廷琛。
他的脸隐在昏惑的光影当中,不如何能看得逼真,但约莫是一名容色出众的男人。
苏酒:“……!”
南宫奈奈踏出寝宫,自顾在银盆里净过双手。
谷雨站在屏风后,当真是进退两难。
初冬的凌晨透着凉意,幸亏帐中燃了一盆金丝炭,再加上褥子里藏的小暖炉,苏酒暖和缓和一点儿也不冷。
“啧。”萧廷琛望着少女,睡了一宿,她的寝衣有些皱巴,衣领倾斜,暴露一抹凝白细肩,纤细莹润,晃眼得很。
穿茶白锦衣,宽袖和袍裾上绣着斑斓明丽的金色火莲斑纹,他的手背上仿佛也刺了一朵精美华丽的红莲。
“苏酒。”他俄然哑声。
她不舒畅地皱起小脸,“你压着我头发了,疼。”
她下榻给他穿好衬袍和外裳,又拿了金丝嵌玉腰带过来,当真地扣上他的腰身。
萧廷琛薄唇挑着笑,最喜好逗弄气鼓鼓的苏酒,指尖刚戳上她的小面庞,屏风外俄然传来谷雨的声音:“皇上,西婵送了战书过来!宿国师和几位将领已经等在偏帐,等您畴昔议事。”
衰老的瞳珠垂垂灰败无神,为这个国度奉献出几十年工夫的白叟,毕竟是死在了这个国度的仆人手里。
男人缓缓道:“前次来访,洪太师回绝了本将军缔盟的诚意。此次来访,不知西婵女帝可情愿与鬼狱缔盟,共同对于大雍?”
从他居高临下的位置,能够清楚瞥见她垂落的鸦青长发,发尾偶尔拂过他的手背,丝绸似的顺滑。
刚迈出一步,粗糙的大掌蓦地握住她的细腕!
指尖流连过她的脸庞,黛眉如月,眼眸似水,鼻尖小小巧巧,唇瓣如樱,最可贵的是那身冰肌玉骨,绵白幼嫩,他晓得略微一掐就会留下道通红印痕。
“砰!”
南宫奈奈安静地放下珍珠膏,“朕虽远在西婵,却也传闻过鬼狱四绝。‘锦衣夜行,百鬼退避,玉楼吹箫,贵妃醉酒’,想来,你便是那位锦衣夜行――程锦衣吧?”
晓得萧廷琛吃瘪,她也挺欢畅的。
他很快红着脸退出了大帐。
真想掰开这货的脑袋瞧瞧,他究竟读了多少小黄书!
萧廷琛“啧”了声,坐到榻边,撩开宽袖递给她一块甜糕,“mm但是在撒娇?mm的娇撒得最好,这块甜糕赐给你吃。”
洪太师的身子重重倒在地板上。
“皇上在说甚么,臣妾如何听不懂?”苏酒笑弯了眉眼。
她鼓起白嫩的腮帮子,背过身不肯理睬他。
萧廷琛叼住她的耳珠轻言慢语,“mm可曾听过一句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今后君王不早朝?”
他抬起手臂放开那缕头发,又搂着苏酒的细腰把她抱进怀里。
她红着脸撑住俯身而来的人,“你,你这是不对的!只要昏君才会如此不成体统!”
她坐到妆镜台前,正要补一个被惊吓到后惨白无助的妆容,菱花镜中俄然倒映出一道颀长人影。
“贼人擅闯寝宫企图行刺朕,太师为了救驾不幸遇害。”南宫奈奈浅笑,“太师您瞧,朕多么在乎您,就算杀了您,也仍旧给您安排一个好名声呢。”
苏酒:“……”
萧廷琛垂下眼尾,公然瞧见胳膊底下压了一缕长长的鬓发。
他俄然有些不满西婵的这封战书。
……
苏酒含笑仰起小脸,“如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