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绝望地看着他:“你怨朕把你罚去了临江是不是?”
“草民赵晟,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赵晟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屋子里只剩父子二人,天子敛起面上暖和的笑意,目光沉沉地说道:“这究竟是如何回事?你如何和景熙搅和在一起了?”
天子微微湿了眼眶:“你这胡涂东西!你皇婶已经没了,你皇叔那未出世的孩儿也没了,叫朕如何谅解你?如何谅解?!”
天子一笑:“那朕可要好好赏他,救回了朕的侄儿,也救回了大周的栋梁。”
景渊缓缓走了出去,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眸中含着泪,在跪倒在天子脚边,叫了一声“父皇”时,泪水终究夺眶而出。
“父王!”
“不过。”天子游移了一下,说道:“阿谁琴师是如何回事?”
景熙把林妙妙送回林家后,马上开端措置二皇子的事,早些处理这些魑魅魍魉,才气早些安宁下来,母妃也好,弟弟也罢,另有林妙妙,都不成以再遭到任何威胁。
转角处,赵总管偷瞄着天子决然拜别的背影,古怪地吸了口冷气:“这么等闲就被骗了啊。”
“是……”景渊刚想说管事寺人常青,就听得景熙道:“一个叫赵晟的。”
这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甚么叫跟林蜜斯两小我病了一起?一个卑贱的琴师,能与景王府将来的世子妃相提并论吗?当然更首要的是,景渊是回京与天子团聚的,带一个琴师做甚么?莫非……在府邸软禁的这几年,景渊变得爱好乐律了?那也不该冒然带到都城来。毕竟在来的路上,景渊都还是罪人身份,哪有罪人还带个琴师上京的?
景渊吓得魂都快飞了,急中生智下,手一倾,将酒水洒到了天子身上:“儿臣莽撞,弄脏父皇的衣裳了,儿臣扶父皇到配房换衫吧!”
景渊跪下:“他教唆儿臣与父皇的干系,说刘归满是父皇的人,还说那支义兵是父皇留给他杀死儿臣的利器。”
“晓得了,我不说。”景王叹了口气,俄然有些憋不住,“皇兄我有话……”
“以是你就信了?”天子问。
“实不相瞒,儿臣是被他逼迫的!儿臣有救他!他摔下山崖后,儿臣便派出统统探子,乃至动用了官府的力量,尽力搜索他与林妙妙的下落,但他狡猾多端,几次瞒过了儿臣的清查。后又杀了义兵的几位统领,将义兵据为己有,还带领他们包抄了儿臣的府邸……”
“想都别想。”景熙道。
“……对,琴师,琴师。”景渊干笑。
二皇子与天子必须团聚,考虑到二皇子现在的罪人身份,带回京已是大大的不当,若冒然带进皇宫无异于公开造反了,一番思虑后,景熙以思念皇伯伯为由,请景王将皇上请到了家中。
“学乖了。”天子缓缓一笑,扶起他来,“当初把你逐出都城时,朕便与你承诺过,终有一日会接你返来,既然景熙要做这个‘顺水情面’,朕就收下。我们父子同心,不怕扳不倒一个亲王世子!”
景渊怔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天子的话,毕竟在这之前,与景熙串的台词是常总管把景熙从河边救回王府的,哪晓得景熙临时变卦,将赵晟扯了出来。他没希冀用这些大话欺诈父皇,就等二人独处的时候向父皇道出本相,可眼下费事来了,如何把赵晟给圆畴昔呢?
“是。”常总管扣住了赵晟。
“皇伯伯。”景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