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姚氏与林崇走了过来,见自家儿子与裴琅在一起,并不感到不测,裴琅虽是做了官儿,待林家人还是非常靠近,特别林妙妙与小允之,那的确是要宠到天上去。姚氏起先挺瞧不上裴琅的,一个落魄的表少爷嘛,那里配得上她如花似玉的女儿?但现在,他做了状元郎,不再是他攀附女儿,而是女儿攀附他了。
林妙妙抱着小允之走进了冷巷,走到一半的时候,小允之憋不住了,哗啦啦地尿在了林妙妙身上,林妙妙林妙妙被浇了一身孺子尿,忙把他放到地上,他还没尿完,对着墙根,又嘘嘘了好久。
景王发了疯似的挥剑斩敌,在连胜三场战役后,却遭受北梁刺客的偷袭,重伤不醒。
傅望舒也是以“名声大噪”。
那三年中,景王府来了一名神医,“治”好了景熙的傻病,就在三年孝期将满之际,边关突发战事,景王领兵出征,打的就是曾经挟持过景王妃与天子,并将景王妃推下山崖的北梁人。
林妙妙嗯了一声。
在少女身侧,站着一个漂亮刚毅的中年男人,他面前,也放着一个往生牌,写着,傅望舒。
姚氏忙拿帕子擦了擦溅在林妙妙身上的香灰:“哎呀,这是如何了,好端端的炉子,如何碎了?”扭过甚,瞪了傅望舒的牌位一眼,“必然是这个煞星冲的!我当初就说别给她立甚么往生牌!她这类心肠暴虐的女人也配?”
“哟哟哟哟哟,你是发热烧坏脑筋了吧?觉得和景王妃一个名字,你就真是景王妃啦?妈妈我还是皇后呢!”春妈妈调侃地吐出了嘴里的瓜子。这丫头是她前些日子花十两银子从人估客手里买来的,瞧她生得那样美,本想培养成新一任的头牌,丫头本身也承诺了,哪知大病一场后,丫头就翻脸不认账了!还整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要不是看在她确长得太美的份儿上,她早把这烧坏脑筋的疯丫头打出去了!
“不要。”小允之抓住了裴琅的耳朵。
六年前,景王妃与傅望舒从茶馆坠下,虽楼层不高,却伤及头颅,二人皆不治身亡。
裴琅买了两串,一串给小允之,一串给林妙妙。
又是一年七月月朔,细雨打湿了屋檐,傍晚时分,雨歇,暮光破云而出,映着灰蓝的天,一片绯色。
林妙妙不吃。
俄然,一个肉乎乎的小白团子奔了过来,两只小胳膊微微伸开,红嘟嘟的嘴唇里淌着晶莹的口水:“姐姐,姐姐,姐姐……”
景熙就是在这类紧急的局势下,请缨北上,没人信赖一个傻了十多年的人能够上阵杀敌,却也没人比他更能稳定军心。
小允之乖乖地唤了一声妈妈。
就在林妙妙快擦完了想抱小允之回马车上时,不知从哪儿窜来一道人影,一把抱起小允之,朝巷子那头跑了出去!
皇上对案件高度正视,命展开三司会审,会审成果,二皇子暗害景王妃与林侧妃罪名建立,被逐出皇室,贬为庶人,毕生软禁于临江王府。
怀里的小允之待不住了,一个劲儿地扭动着身子,朝裴琅伸胳膊:“骑、骑、骑。”
林崇叹了口气:“人都死了,你少说两句。”
春妈妈从怀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子:“给。”
林妙妙抱紧小允之:“不必了,那边就是林家的铺子。”
裴琅微微一笑:“才十三罢了,那里就不是孩子了?吃吧。”
但只要一个傅望舒,并不敷以算计景王妃,在景王府与官府的彻查,林侧妃暴露了马脚,得知是她帮傅望舒把景王妃骗去的茶馆,景王一怒之下,废去了她侧妃之位。
“春妈妈!”抱着小允之的男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