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纪乡风浑厚而刁悍,家家练武大家自强,以是虽近襄阳城,却没有叫花乞丐行讨。此地回龙坡就更隐蔽了,我曾筹算在此归老,能常与花棋子续高山流水之情义,则此生不枉矣。”
朱恩依言,拿起七弦瑶琴,谨慎捧在手里,翻转过来。见琴颈后背篆刻着:‘九霄佩环’,一竖四个篆字,当是这琴的名字。而四字其下,至琴腹正中圆形琴池,中间横着雕刻两行草书,虽笔迹稍小些,却笔走龙蛇,气势不凡:“至乐希音通万物,天人无我扶琴声。”款署鲜明两个字:“太白”。朱恩就一愣,“啊!”的一声惊呼出来,赶紧抬开端看了看笑着的启得发,问:
“徒弟!你们快点啊!”思彩云在前面招手,对朱恩喊道,朱恩一夹马鞍“驾”了一声,马儿便轻巧地跟了上去。
“这...也未几说几句呢。”思彩云看着消逝的妙真,微微失落的神情。
“先生所言极是,待来日花贤弟病愈了,听他扶奏一曲《广陵散》,你便更有感此琴知音,当非他莫属了。”启得发笑着答复。
“白痴。”如兰笑靥如花嗔了一句,白了一眼朱恩,内心甚是甜美却公开里一丝忧?,便勒了勒缰绳,缓上马身,撇开朱恩转头与妙真说话去了。
“若再开口言语,怕要哭出来了呢。”如兰笑着说,忽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朱恩的模样,微嗔:“都怪你...”
谁予我飞天仙履,
雨中徒念空床。
“有人就有江湖,身不由己哉。”朱恩说着叹了口气,望了望如兰,心想着:“有朝一日,与所爱之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该是多么舒畅的人生呢。”如兰也正看着他,两人相视一笑,如兰媚然,化在朱恩的目光里。
琼枝碧玉连天树,
“因果循环。”朱恩感慨道。
“哦,还是先生考虑的精密。”启得发闻言答复道,妙真微微一愣,却听启得发说道:
“真的?”朱恩闻谈笑问:“难不成,内里另有玄机?嘿嘿,莫不是秘笈宝图一类的吧?”
一旁思彩云闻言,眼色一暗,神伤道:“我至此不明白,父亲带着我们藏匿山林,阔别江湖,何故还是被幽煞门寻到。”
“那里那里,琴技或许能论个是非,然琴之于士大夫,其中言情寄物,萧洒不羁,先生已得三味真火,乃真高风亮节,当世几人?。”启得发仍鼓掌赞道:“如果花贤弟看了,定然如我普通喜出望外了,哈哈哈。”
“先生痴狂的模样,恁也还是个白痴。”如兰咯咯地笑着挪揄,实则内心,倒是比谁都高兴高傲。
“恰是。”启得发颌首答复。朱恩犹自不敢信赖,复再低头细心看了看那两行草书,和前面的落款,如获珍宝般,喜不自禁地对如兰大喊:“这...这...这莫非是李太白曾用过的古琴?”
“先生翻过古琴,看看。”启得发俄然跟朱恩说道:“必然会有东西,让先生喜出望外。”
“弟子知错啦,今后都听徒弟师娘的话。”思彩云抱拳故作寂然地说道,转头公开里却在偷笑。惹得如兰轻嗔,一鞭子抽打在她的马屁股上,马儿嘶叫着往前奔跃,带着思彩云咯咯银铃般的嬉笑。朱恩转头却瞥见妙真落在前面,一声不响低着头在马背上。
闺中相思情路,
故国洛阳,
“欲得三味真火,不玩怎堪其味?”思彩云打趣回应她。
花圃光阴怯媚,
朱恩闻言,沉吟半响,答复道:“花前辈病愈,尚需光阴,但为今之计时不我待,明日我便需出发赶往云洞山,汇合千鹤门掌门云中鹤。”
“幽煞门一日不除,天下岂有净土哉,怕是毕竟会寻到此处。”朱恩说道:“豹隐如彩云家的极乐门,不也还是被连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