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便知。”启得发哈哈笑语。
恁说蜀道艰巨。
“若再开口言语,怕要哭出来了呢。”如兰笑着说,忽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朱恩的模样,微嗔:“都怪你...”
“恰是。”启得发颌首答复。朱恩犹自不敢信赖,复再低头细心看了看那两行草书,和前面的落款,如获珍宝般,喜不自禁地对如兰大喊:“这...这...这莫非是李太白曾用过的古琴?”
“太白题字?”
“啊?为甚?”朱恩牵着马,走在如兰身后诘问。
“我原想着你们女孩子家,会心有灵犀。”朱恩笑道:“何况兰儿冰雪聪明如此。”
“这风雅之物,熏陶脾气的古琴,怎到了你这,便成值得玩味之物了?”妙真笑揄彩云道。
未几,至繁华的通衢十字路口,直前是出城往云洞山方向,丐帮总舵德公祠却在另一个方向。至此便要跟妙真道别,思彩云不舍得牵着妙真的手,低声说着甚么,如兰也从旁说着保重的话。朱恩走上前去,抱拳相送,妙真却看了他一眼说道:“承蒙先生相救,悉心照顾...妙真无觉得报...请先生多保重。”说着抱拳一礼惜别,也不敢再多看世人一眼,忽扭过甚去,牵着马儿,消逝在人潮里。朱恩莫名以是,本还想着说些保重的话语,人却走了没着式微。
闺中相思情路,
思彩云看着,皱了皱眉,妙真则是微微内心一动,暗自羞怯。
雨中徒念空床。
“对啊,我还没说话呢,她就吃紧着走,为甚俄然就苦衷重重的模样?”朱恩说道。
“得令。”朱恩顿时抱拳唱诺。
一曲罢了,余韵悠长,朱恩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复正襟端坐。抬开端,却见大家犹在方才琴音里回味。不由微微鲜明,笑语:“粗鄙之人,只为图个痛快,陋劣之处,还望诸位包涵呐。”却听得一阵喝采声,世人交口奖饰,启得发更是不鄙吝表扬之词:“此曲但是先生所作?不知是何曲目?实在是有奇思妙想之瑰丽,清爽耳目,荡气回肠。”
氛围中,便有一股淡淡沉香缭绕,朱恩扶了扶发髻,捋了捋顺衣衫,正襟端坐在七弦瑶琴之前。向世人微微颌首一礼,复昂首深望一面火线的如兰,得此至爱红颜报以嫣然一笑。朱恩心旷怡然,缓缓地深呼吸,自君子寂然,开端操琴谛视,挥手处,轻勾慢挑,仿佛珠玑撒落于指尖般,美好动听,其韵高古,琅琅深沉,余音袅袅。一旁启得发的瞳孔,便忽而伸开放大了,欣然浅笑,暗衬:“公然不出花棋子所料,这左琴右书,琴棋书画之为首,岂有志士不谙丝琴之理哉,这先生,原真是风雅之人。”
“徒弟如果个白痴,我也好崇拜他,因我爷爷也爱瑶琴之音,可惜先父没有传承,本日得此一见,想来比歧黄之术更有玩味。”思彩云说道,眼里忽闪忽闪地放着光彩。
“那里那里,好人一语忸捏鄙人矣,但能摆脱门派是非恩仇,做个凡人,‘将家就鱼麦,归老江湖边’,足矣。”启得发鲜明地说道,渐有神驰之情。
谁予我飞天仙履,
攀得阆苑花前醉,
一旁思彩云闻言,眼色一暗,神伤道:“我至此不明白,父亲带着我们藏匿山林,阔别江湖,何故还是被幽煞门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