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霄还是玩弄着那把梳子,淡淡道:“朕不过是来听审的,如何措置,刑大人看着办吧!想来既然那些证据证人能令可淑妃招认一次,再让她招认一次也不难。”
她惨叫着想缩回击时,本就伤痕累累的五指竟被他死死地踩住,再也抽不出来。
而唐天霄只是悄悄地望着她,黑眸暗沉如夜,冷寂如潭,毫无退开之意。
“啊……”
自她惨叫出声后,他的脚下没有再辗踏,连力道也似松了很多,只是保持着足以压住她手不准她转动的力道。
吃紧伸脱手,尽力要节制住青紫肿大的手指去捡起供词时,唐天霄俄然伸脚,一脚踩住她受伤的五指,渐渐辗动。
可这一刻,她还是没能忍住,某被自他呈现被便强自压抑住的情感,像在突然间被扑灭的爆仗,猛地发作开来。
没错,是一把梳子,浅显的桃木质地,平常的雕工,半圆的梳脊上几道简练的流云斑纹……
他曾那般和顺地对她浅笑,宠嬖她疼惜她,现在却淡然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的血渐渐排泄,沿着素白的鞋帮渐渐往上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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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改一贯的佻达懒惰,即便高坐听审,仍然半欹着身,一手支着下颔,一手玩弄着……一把梳子?
可浅媚只觉锋利的剧痛,闪电般直刺心扉,痛得满身都在抽搐。
自他将她送入德寿宫,两人已有六七日没见。
瞥一眼地上泡烂了的供词,她再不看唐天霄对着别的女人的多情眼神,挺直了身向刑跃文问道:“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