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未晚,云崕就已经站在珍珑阁前,举步迈了出来。
“啊,是!”
分开乌塞尔城十余天,云崕俄然要使团转向西南,进入峣境。
椤沙城离边疆不远,使团只花上一天半就到达。
“不不,这是我们店主的秘藏,原是天神遗珍。”掌柜接话很流利,“最迩来看它的人真很多,但是前天已经售出,对不住高朋了啊。”
云大国师的胃口多么刁钻,浅显厨师都满足不了,何况是个不谙此道的徐广香。
“三百块红灵石。”
“这个,尚无人晓得。”掌柜笑眯眯,“但它曾被供奉于应水城,这是千真万确,应水城的古画中就绘其形状,可供考据。”
她原觉得新夏和魏国之间苦大仇深,那份盟约十成十是签不下去的。哪知长乐女王一番操纵,这事情就峰回路转,最后竟然成了。
世人忙着安设,徐广香想找云崕去城中用饭,哪知扑了个空,他已经分开堆栈。
徐广香本来只为靠近他找个由头,哪知此人提及兵法来竟然头头是道,鞭析入理,每有计谋之远见,她经常听得入迷,忘了本身本来目标。
云崕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上面还盖着鲜红的印章:“着使团改换标识。从现在起,我们是翻越赤嵌丛林而来的晋商。”
他还未开口,云崕就问他:“传闻珍珑阁新得了镇店之宝,是个烛台,重八千余斤?”
她试做过一回八宝羹给云崕,次日他就很直白地奉告她:不必再送了。
“刚接到首要动静,要去椤沙城查证一番。”云崕笑道,“我看公主比来身子已然大好,如不肯前去,可直接先归都城。”
以他走到那里都要亮瞎人眼的表面气度,珍珑阁的掌柜天然不敢怠慢他,挥退了伴计亲身迎上来。
不过,对于她想送女兵给他当侍女的建议,云崕始终回绝。徐广香想到他和新夏女王之间的干系,心底老是不由自主变得沉重。
珍珑阁是椤沙城内最大的古物店,就在主街上,门脸儿不但气度,并且很新。
两边是死敌,峣民对魏人天然不太友爱。
……
“高朋谈笑了。”掌柜从速道,“这宝贝不过一人高,却能重达八千斤。就算有人能做假,这分量要如何生造出来?”
徐广香大奇:“为甚么?”
的确,模样仿得再好,重量总骗不了人。除了天神重宝,哪有一人高的法器能重达八千斤?云崕好似被劝服,掌柜满面红光:“我们店里也另有其他秘宝,高朋无妨看看?”镇店之宝卖出去了,珍珑阁大大着名一回,他也是与有荣焉,再说比来到店的客人不但数量多,品格还高。
“我们同去,反正椤沙城也不远。”徐广香并不如何踌躇,“不过我们是魏人,不能堂而皇之进入峣境。”
他顺手买了几样,掌柜老脸都笑开了花。不过在陪侍的伴计去倒茶的间隙,云崕袖子从掌柜拂过,他的笑容就不见了,眼神也变得板滞。
三百红灵石,那便是九百万两银子了,平凡人底子拿不出的巨款。云崕沉吟道:“这烛台有甚特别之处?”
这一起上热烈不凡,公然峣、夏两国展开边贸以后,本来的不毛之地立即抖擞勃勃朝气。
“也是海里送来的?”云崕保持着一掷令媛的本质,“带我看货,代价不是题目。”
最后她干脆拿着兵法战策去找国师会商。
“买走镇店之宝烛台的人是谁?”
这类处所,他本来是不屑来的。在两年前,珍珑阁还只是一家三流小店,卖的货品三成真、七成假,想来这里挑宝贝得有好眼力,天然口碑也不太好。
徐广香也不由叹道:“莫怪王兄一心想要缔盟,对百姓好处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