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一起人马在西津河边停了下来,先是卸下物品,让骡子自去啃草饮水。大家取出干粮填饱肚子。然后接着赶路。早晨在离葛顺30里路的鱼湾村留宿,从村民家买来米粮蔬菜,本身烧火做饭。吃饱了后叫孩子们洗漱睡觉。徐长胜几个又买来草料喂了骡驴,安排好岗哨,也早早歇息了。第二天早夙起家,叶首志命徐长胜、邵家旺全部武装,带上路条,骑着骡子先行赶往葛顺,节制乡公所,等待他们到来,两人领命驰去。叶道志一行也启程上路,中午就到了葛顺乡。邵家旺在路口迎住,带着他们来到村里的一座高墙大屋前停了下来。大屋紧靠路边,屋前有一片空位,像是打谷场,当中一条青石板路直通大门。屋门翻开,门边挂有木牌,上写“葛顺乡乡公所”。世人走进大门,劈面是个宽广的天井,檐下放着风车和量谷用的升斗等物件。摆布共四间配房里,堆放着扁担箩筐麻袋。对着大门的有三间上房,桌椅柜架齐备,只要一人趴在桌上打盹。徐长胜先容说:这里是葛尚德家的收租院,当了乡长也就成了乡公所,没有办事员,平时无人值守,乡丁就是他家的仆人。他指着打盹的人说,此人是他家专门收租的二帐房,平时在这里看屋子。
跟在刘贤臣前面的人都牵着骡子,骡背上驮着大家的行装以及缉获来的枪支财物。陈水根牵着两条毛驴,驮着本身的行装和明天刚买的几匹棉布。铁犁头父子俩推着一车的东西质料走在前面,七个半大小子有的在前面拉车,有的在前面帮着推车。他们身上穿戴有些肥大的衣裤,这是田嫂和两个女伢忙活一早晨,用大人的旧衣服剪裁缝制出来的,又搓了七根布绳,给他们拦腰系上,显得利索多了。叶首志安排杨少良当他们的头,要他起首抓好思惟教诲。是以他们一边赶路,一边说个不断。
宁国至葛顺乡不到百里,沿着西津河边的通衢,步行一天半就能达到。中秋节前一天,叶首志、刘贤臣领着世人启程上路。刘贤臣骑着一匹高头骡子,走在步队前头。昨夜与叶首志敞高兴扉一番长谈,肯定了他此后的人生走向,主动要求插手步队。促进他作出这一决定的首要身分,是他这一段时候与叶首志的深切来往,明白了救国救民的真谛地点。另一个身分是他叔父托人带信,奉告他堂兄刘寅已经插手了新四军,他岂能掉队?他现在的表情,如同面前一碧如洗的蓝天,格外澄明透亮,令人奋发。
杨少良问:我们贫民为甚么穷?孩子们答:我们家没有钱,也没有地,爹妈说我们命苦,是穷命。杨少良又问:那富报酬甚么富?孩子们答:他们家甚么都有,也不消干活,他们命好。杨少良说:你们说的不对,人生下来都一样,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腿,没有命好命苦的辨别。富人家里的地啊钱啊,都是渐渐从我们贫民手里夺畴昔的。孩子们疑问:那我们如何没看到他们来夺啊?我爹妈是本身往地主家里送粮食的,还感激地主给我们家地种。杨少良听到这里,就感觉头变得有些大,幸亏他之前听教诲员上课时说过,就照葫芦画瓢,把私有制的罪过,雇工剥削的事理讲给他们听,孩子们仿佛明白了一些。刘贤臣听他们说的风趣,便下了骡子凑过来问道:小杨啊,那我发卖茶叶,算不算是剥削啊?杨少良抓抓头:这我就说不好了。叶首志在一旁接过话头:物品畅通买卖有另一种说道,不是一回事。但只如果雇人干活,有了雇佣干系就有剥削,只不过程度分歧罢了。刘贤臣深思不语。
刘贤臣、叶首志、汪施才三人方才落坐,葛尚德在两个年青女仆半搀半抱下来到了客堂。刘贤臣起家拱手:葛乡长贵体不佳,刘某特来探视。说着从汪施才手中接过一盒点心奉上。葛尚德阴沉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哎呀,刘乡长甫一上任,就来看望老朽,惶恐啊。刘贤臣申明来意,葛尚德一口承诺:公文印章现就奉上,财赋账册待家人清算妥后,马上送去。取了文书印章后,刘贤臣三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