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梦在玉玦中百无聊赖,模糊听到外边响动,便站在院落里侧耳聆听。太子和王公公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至于姬央么,天子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痛。这个儿子,越来越不让他费心了。
不经意间,眼角余光扫到案上,玉玦旁躺了一粒熟谙的珍珠。
公主斜倚在榻上,以手撑额,甚是怠倦。不期然地,顾九九浅笑的模样竟浮上了心头。
他拍了拍女儿肥胖的肩,温声问道:“祁瑞过世也有四年了吧?”
含猴子主说这话时,言辞诚心,豪情竭诚,似是肺腑之言。听到天子的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王公公笑道:“殿下放心,此次是家宴,绝对不会有谁污了殿下的眼……”
公主螓首低垂,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唇角微微勾起,似浅笑,又似讽刺。
但是再一细看,女儿神情开阔,不似作伪。皇上心念微动,暗笑本身多疑。含山与旁的后代分歧,是他的第一个孩子,灵巧可儿,当年费氏病重,就是她衣不解带在一旁侍疾。
皇贵妃叹了口气,似喜似嗔:“一转眼,孩子长大了,臣妾也老了。”她凝睇着天子,低低隧道:“还好有皇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