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王现在出兵实在就是在孤注一掷,假定成了,那便即是搀扶了齐颂锦和她儿子上位,将来获得的好处必定不会少,他乃至另有机遇跟肖想多年的女人再续前缘。
“皇上这话是甚么意义,刘太医与臣妾说过,这一胎胎象安稳,必然是个安康的龙儿!”齐颂锦在他的言语中嗅出了一丝不对劲来,起家疾步上前,拦住魏承天,瞪着他问。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俄然顿了下,齐遥清不解的昂首看了他一眼,只见魏承天眼中尽是打量,另有来自上位者不成顺从的威压,尽数朝他侵袭而来。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远处,魏承天对劲的点点头,“懂分寸,知进退,确切不负你京都才圣的隽誉。呵,你说多好笑,没想到放眼齐家,这一辈里真正超卓的竟然不是原国公世子齐皓远,也不是废后齐氏,反倒是你这个被他们嫌弃了嫁出去的次子。”
说罢,魏承天嗤笑一声,没再理睬她,兀自分开了凤来宫,临出庭门时,转头又看了眼初冬中萧瑟的凤来宫和门前枯萎的老梧桐,嘲笑一声,她齐颂锦鸠占鹊巢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有报应了。
而本身,也将因为“齐”这个姓氏毕生遭到鄙弃,不得善终。
他随便的说着这些无关紧急的事,而堂下,齐遥清眉头微蹙,跪在那边,垂下眼悄悄的听魏承天说着。
解铃还需系铃人,本身劝的话不听,那就只能想体例让齐遥清来劝了。
阑朝这一年里疗摄生息,现在兵力强健,但是北狄却不然,魏承天就瞅准了这个机遇,在北狄还未完整规复战力的时候逼他们心急出兵,然厥后个釜底抽薪,让早就事前瞧瞧安排好的西北驻军和鲁地驻军正面迎击,由魏延曦前去统帅,争夺一举将北狄拿下,就算拿不下,也要让他们元气大伤,再没了同阑朝抗争的才气。
北狄这个国度穷久了,穷怕了,唯利是图,放着这么个机遇在面前定然不会任它白白流失。
他每一句说的都中规中矩、谦恭松散,魏承天眼睛虚了虚,玩味一笑,道:“也是,现在你另有延曦护着,天然是不会有不满的。不过……”
“是。”
人都已经不在了,再喊她的名字,又有甚么意义呢……
“那现在国难当头,又当如何?”
“那现在呢?你父亲与家人全手下狱,不日便要发配边陲,自此长生不得踏入京都一步,你可有甚么不满?”
哪晓得魏承天俄然仰天大笑,笑够了才低下头来,一双鹰眸里全无笑意,死死锁定在齐颂锦身上,直盯得她遍体生寒。
“皇上,雍王妃已经来了,正在内里候着。”
可现在统统筹办安妥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偏生魏延曦这股东风因为他家这个齐姓的王妃咬死了牙不松口,硬抵着就是不肯去火线应战,实在是急煞了魏承天。
顿了顿,魏承天似是想起了甚么似的,又道:“唔,不过说来也是,朕听闻你与他们二人并非同一个生母,从小受分歧人的□□和熏陶,想来天然是会有分歧的。”
闻声他的称呼,魏承天有些好笑的问:“如何,朕还没给你科罪,你就已经以罪臣之名自居了?”
齐颂锦昂首看他一眼,复又垂下眼去,并未吭声。
这时候间隔前次停战才不过一年多的工夫,北狄地处极北苦寒之地,天然资本匮乏,兵力规复迟缓,是远远不能跟地大物博的阑朝比的。
“也罢,那你便归去罢,本日朕与你说的话记在内心就好,退下罢。”
“好!”魏承天起家,绕至他面前,“朕问你,家国天下,何者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