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尘出了太师府已是深夜,正要骑马回烟波大街,康叔早备着车候在那边。
“老爷说公子必然喝了酒,不让骑马。”
苏晓尘有些似懂非懂,听得这话感觉非常禅意,入迷地哦了一声。又在想究竟是甚么人,竟然能如许居高临下地评价佑伯伯,。
话刚出口,昂首看到温帝投来责备的眼神,不甘心肠改口道:“特别是那慕云佐……伯伯……颐指气使,目中无人。本日朝上父皇也见了,皆是父皇平日过于仁厚,方有他那现在的气势!”说完还是余气未消,闷闷不乐。
慕云佑笑着摇了点头,表示他不必多言。
慕云佑皱了眉,“又骂人了……这火爆脾气也不知何时能改。裴然掌着户部十数年,当然为人是有些分斤拨两策画甚多,到底无大过,怎可说换就换。”又问:“那圣上作何论?”
温帝听了不怒反笑,伸脱手去在太子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你倒是敢说,说到最后,竟是朕的错误了。你说他慕云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朕且问你,当初有赋税的豪族不但我渑州李氏,另有那庆州崔氏,高州柳氏,丰州殷氏,劲敌环伺。若论势大,漳州常氏已占江山三分有一,为何慕云氏视如无物独来投我李氏呢?”
慕云佑并不作答,渐渐踱到窗边,幽幽地说道:“尘儿,之前伯伯教诲你大丈夫当如何为人处世可还记得?”
但圣上毕竟是圣上,慕云佑强板着脸说:“猖獗!休得无礼!”却也忍不住嘴角一丝笑意,笑容未毕,又叹了口气:“我才数月不在朝上,他便脾气见长了……”
“小人也问了别的大臣,说圣上还是那四字真言,”那下人俄然捋着下巴学起温帝的模样:“爱卿莫急,爱卿莫急。”
温帝听了,表示那少年上前。
樟仁宫常青殿上,烛影摇红,温帝斜着身子靠在软榻上,问道:“你深夜进宫,就是为了说这些?”
“佑伯伯,如此贵重之物,孩儿怎可领受?待孩儿借阅一段光阴,从碧海国返来后就还给伯伯。有读不懂的处所,还要伯伯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