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说没有,耸着肩想当然尔,“能当天帝,还不是资格很老,年纪大到众神佩服的!你一向糊口在水下,必定得不到一手动静,不像我,在内里行走,多少还体味些内幕。”说罢笑嘻嘻问他,“天帝的八卦你要不要听?我最新得的,还热乎着呢。”
话还没说完,身后便扬起一片泥沙来,一条细尾呲溜一现,缩进了袍底。云月似笑非笑望着他,他顿时红了脸,连连向长情摆手:“这尾巴不是我……是他……”
“这是何人?”长情问云月,“他生得真都雅。”
“还去找庚辰么?”
云月感觉面前发黑,但还是固执地点头,表示愿闻其详。
长情道:“六界都传遍了,也不算甚么希奇的消息。”
长情问他,“这五百年来,你孤单么?困在这小小的六合间,就算水下四通八达,你也上不了岸。”
长情点头,头头是道地讲解着,还插入了小我的了解,“世上甚么过结不成解?不过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杀父之仇必定不成能,传闻天帝是帝尧的儿子,帝尧活到寿终正寝,并未死于非命,那么就剩夺妻之恨了。传闻天帝与那位上仙在祖洲修行时,同时爱上了月神。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这也是上仙惹毛天帝,厥后被罚下天界的诱因。可惜月神到最后一个都没选,天帝倒也君子,尊敬月神的决定。不过对待情敌的伎俩就没有那么光亮磊落了,极尽催逼之能事,将人削去一身仙骨打入八寒极地,让他受永久冰刑之苦,啧啧啧,好残暴啊!”
她拍了拍他的肩,“不要泄气,只要此次我能安然度过此劫,我必然想体例让你出去。”
庚辰设下的结界终究还是被破了,结界一破,渊潭上空的天便清爽很多,长情站在菩提树下瞻仰,“本日的天好蓝啊……”
正闲话着,东南边忽见红光一闪,有个穿绛色禅衣的人凌波而来。纱在水下似有生命,每一丝经纬都在涌动,环抱着那人,如一团红色的轻雾。他有白而肥胖的脸,眉眼间却含雷霆之势,笑吟吟到了他们面前,高低打量了长情一番,对云月道:“这位标致的小娘子是谁?你的心上人么?”
长情看得出他们有友情,若没有友情,说话也不会这么随便。遂笑道:“你们有事商谈,我先归去了。”向他挥了挥手,“小友,再见。”
他渐渐牵出一个笑来,“位高者多受诽谤,有些话听听则罢,还是不要当真为好。我对天帝不甚体味,但知他修德振兵,安定九黎,治五气,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这些德行,莫非还不敷以令谎言不攻自破么?”
诚如引商说的那样,外界的腥风血雨传不到渊底来。
云月一惊,才发明说漏了嘴,只得勉强敷衍,“龙神是为惩办我才画地为牢的,这渊潭只要我上不得岸,其他水族能够自在来去。”
长情说:“就是引商。他时候唯恐天下稳定,人不在,还真有些不风俗。”
“现在我得再想想了。”她嗫嚅着,“天惩不是随便降的,必是天帝命令,雷神才会追着劈我。我本来觉得那位首神必然明察秋毫,没想到也是闭目塞耳,老迈昏聩。”
因而长情开端高谈阔论,“天帝名唤少苍,是白帝最对劲的弟子之一。天界不像人界,讲究子承父业,天界提拔天帝,以能者居之,是以凡是白帝座下,大家都有机遇参选。另一名与天帝齐名的上仙,是创世真宰的儿子,一度呼声极高。统统人都觉得他是将来继任天帝的最好人选,可世事难料,这位上仙在祖洲炼虚合道时被天帝设想构陷,贬入人间不得升天,自此少苍再无人可与之比肩,终究顺利登上了天帝宝座。但是……”她竖着一根食指,减轻了语气,“但是!天帝对昔日的同门还是心胸芥蒂,在那位上仙犯了一点小错后,不吝将其赶尽扑灭,乃至连上仙夫人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身为天帝,如此气度狭小,实在令人叹为观止。不过为何如此残暴,此中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