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想起来,他先走了两个月,这时恐怕早就去远了。前面是滚滚的忘川河,她寻他不见,只好对着河水长哭。哭得回不过气来,胸口剧痛,只差再死一回了。模糊闻声有人叫她,长情……长情……那么熟谙的声音。展开眼看,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就在面前,她既惊且喜,“李瑶?”
高力士的神采变得惨淡,长叹一声道:“事到现在不该再瞒你了,李瑶在你离弛禁苑那天,就已经死了。”
她回身往外走,“让我回禁苑看一眼,只要亲眼得见我才信赖。”
她瘫坐下来,满心酸楚倾泻而出,喃喃说:“这就好……这就好……”
“陛下要离宫,那李瑶如何办?他会随御驾一道走么?”
但是没人理睬她, 他们谨守着禁中的端方,与己无关的事不问,与己无关的话不说。
她脸上的神采垂垂从磨难变得怅惘,又从怅惘变得狰狞,最后横眉瞋目臭骂他,“你这个禽兽,竟然追进我梦里来!”
长情几近连呼吸都快忘了,东南角的水缸,他舀水来给她减缓烫伤的水缸……
她像迷途的孩子找到了依托,孔殷说:“别走、别走……不要再分开我了。”一面双手紧扣,用尽了满身的力量。
高力士轻视地瞥了她一眼,“不这么说,你如何情愿进食?你如果饿死了,我没法向陛下与娘娘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