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馨抄一块鱼鳔咬入口,略不重视,竟然从泡泡里溅出烫舌头的汤汁来,又麻又辣,令人大喊过瘾!
“我曾经吃过一回鱼唇,全数是剪的铜钱大的鱼嘴上面的那块活肉,鲜嫩细滑,丰腴却不腻喉,绝对是人间甘旨!”
“婆娘饭好了没?”
看统统人猎奇的神采,有些对劲道:“石鸡形体与普通青蛙差未几,湿漉漉黑糊糊,体极肥硕,粗糙的皮肤,又有点像癞蛤蟆,胸背部还长着刺疣,大的重有一斤。”
“石鸡的吃法有生炒和火锅,把石鸡活杀后,去掉内脏、头和脚指,斩块入油锅放酱油红烧。煨汤则必然要加上香菇,不剥皮味道更佳。大补之物,夏天吃石鸡,身上不长痱子不长疮。”
“里手!”阿峰镇静道:“这鱼杂碎火锅的最大特性,就是越煮越香,越吃越有味,越淘越有货,能够让你身心俱浸在一层鱼杂红汤的鲜香当中。”
“土遁子性机灵,传说能土里遁身,要找着它们的踪迹并非易事,需悠长地悄悄等待,看到了蒿草在动,水晃出几圈波纹,有鼻尖和眼睛暴露坑沿边水面,你悄悄地靠近,使网或叉,闪电般脱手抄住。凡是一个水凼子里住着夫唱妇随的一对伉俪,抓住了这只就能寻着另一只。”
阿峰老婆缓慢的端来一大锅,热气腾腾,放在桌子正中间,渐渐翻开锅盖,满满一锅咕噜咕噜冒气泛泡的鱼杂碎端上桌。
“好吃!”
“明朝大料多,工艺精彩,是家具顶峰期间。到清朝黄花梨已经很罕见,就连天子都不舍得用,最后只能找入口紫檀替代。大量明清家具被运往外洋,这几年又回流到海内,代价翻了几百倍。”
闻一鸣夹起块肉,笑道:“真正的鱼杂碎,还应包含俗称鱼划水的鱼下鳍和肥腴而有嚼头的鱼背翅。如果遇见那种十来斤的大鱼的背翅或是尾鳍,砍下来加上鲜鱼露、蒜汁腌过,入油锅炸透,撒上少量椒盐或是孜然粉,便成一道让人念念不忘的下酒菜。”
阿峰一脸恋慕道:“琼州原住民是黎族,祖祖辈辈都糊口在大山,之前都是穷乡僻壤,糊口很贫苦。不过现在有机遇去山里寻觅海黄和沉香木料,外人底子进不了山,很轻易迷路。只要本地人才气去寻宝,以是糊口逐步有了改良。”
“暮年国度没有列为珍惜物种,山民常常进山去砍树,拉返来做大梁和东西。海黄主如果中间的树心格有效,坚固有香味,外边白皮很软,轻易腐臭。山民先把树砍倒,然后放在山里几个月,白皮会被虫腐蚀,只剩下最精华的格,到时候他们再去搬返来就行。”
厨房传来阵阵香气,浓烈之极,令大师食指大动,阿峰支开大桌子,笑道:“本地人最喜好吃火锅,百口围在一起,又热烈又便利。明天早上已经选好新奇鱼虾,几位都是高朋,海鲜已经吃腻,可我们苗寨的做法还是值得尝尝!”
阿峰晓得雅香居目光很高,年份不敷的料必定看不上,这批料他筹办车成手串再脱手,现在文玩很火,一串随便就是大几千,利润丰富。
说着夹起块石鸡肉道:“两只土遁子烧上满满一大碗,乡间人吃青蛙故意机停滞,但对土遁子这类甘旨却向来不会放过。脱衣那般先剥皮,剥出一个丰腴美白的身子,剁块,装入那种量米筒子大的砂铫子里,搁下水和盐,再埋入灶膛灰烬中,隔夜取出,肉酥烂而汤呈虎魄色,上面漂一层油花,呷一口,吧嗒下嘴,真能鲜到心眼里去!”
“石鸡这东西,专与毒蛇相伴,喜栖溪流石涧,昼藏石窟,夜出寻食。五六七三个月是捕获的好机遇。每逢此时我们便点起松明火把或打动手电,循溪而上去抓石鸡,抓回后养在水缸里待售或留作待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