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皇夫,真的是有过大造化的!
欧阳倒是动也没动,也没伸手,只坐在一旁,看戚云恒在那儿折腾。
云氏再如何愤怒也不成能亲身脱手去擒拿欧阳,被亲信嬷嬷一提示,立即顺势压下了火气,摆出“临时饶你一条狗命”的傲岸姿势。
明显,他昏倒的事泄漏了,让太后云氏得了动静。
难怪他夜夜歌乐还那么精力充分,节制起来反倒没了精力!
“猖獗!”云氏本就对欧阳挟恨在心,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碎尸万段,现在得知戚云恒昏倒不醒,欧阳没了依仗,天然不会再有半点容忍,当即抬起手来,指向欧阳,“陛下昏倒,定是你这[贱]人作怪!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好!好!好!”云氏怒极而笑,“哀家的话都不听,你们是想以下犯上,还是想要造反?!”
魏公公赶快上前,把他扶了起来,又亲身取来靠垫,让戚云恒倚在身后。
戚云恒没有答复,伸手将身后靠枕丢到床角,然后身子向下一滑,重新躺了下来。
但戚云恒第一眼看到的倒是欧阳。
“我在。”欧阳握住戚云恒落在床榻这边的右手,“你劳累过分,昏畴昔了,还记得吗?”
欧阳挑眉问道:“我要不要也避一避?”
“诺。”魏公公领命退下。
不过,眼下并不是奖惩太医的时候。
“她来做甚?”戚云恒立即皱眉。
“……没诊出甚么。”魏公公略一游移,终是没敢坦白,把太医们先是相互推委,不敢肯定脉案,一向到欧阳入宫,逼迫他们直言,这才承认戚云恒乃是劳累过分的事讲了出来。
“太后娘娘息怒!”云氏带来的宫人赶快跪倒在地。
――倒也不满是庸医。
高名和潘五春互换了一个眼神,跟着魏公公一起躬身退出,将阁房里的空间留给天子陛下和皇夫九千岁。
得知此过后,云氏仰天大笑,当即带上亲信,分开了慈安宫。
到了乾坤殿,云氏疏忽了守在门口的高名、潘五春,超出走出来做驱逐状的魏公公,径直进了戚云恒地点的阁房。
“刚才诊出了甚么?”戚云恒随口问道。
欧阳了然一笑,将薄被拉了起来,盖在戚云恒的身上,把现场安插成戚云恒尚未复苏的模样。
魏公公心生思疑,但脸上却涓滴不显,只恭恭敬敬地将玉壶归还到欧阳面前。
戚云恒被欧阳的话逗乐了,但笑过以后,便撑起手臂,试图从床上坐起。
“六位尚书还在乾坤殿,只是……”
“死不了。”欧阳直白答道,“就是得好好睡几天,不能再持续作死。”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戚云恒的双眼便微微颤抖起来,继而又垂垂展开。
云太后被欧阳用热油烫出来的伤以及用酒樽砸出来的伤都已病愈,只是伤了脸面――字面上的意义,留了疤痕,不必戚云恒禁止便再不肯出来见人,在本身宫里的时候也总带着面具,只是进食和憩息的时候才会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