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以精神凡胎之身,在如此近的间隔目睹九重雷劫的,你恐怕是第一个。修行不易,大道九重,越往厥后,磨练修行者的常常不是本身修为,而是对六合至道的感悟。本日你面前所见,当铭记在心,朝夕不成或忘,今后天然大有效处。”
“这是雷劫,切勿靠近。”院墙根下,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老者背靠院墙负手而立,神情严厉地盯着正遭雷殛的女子。
统统的闪电都消逝了。
“净从秽生……”老者缓缓说道,“她身背滔天罪孽,又受十世苦厄,乃是一具至污至秽的躯壳,从这具躯壳当中,将出世出这世上最纯粹的天人之体,不沾因果,不入循环。”
雷劫终究结束了。
面前甚么也看不见,耳边甚么也听不到。
“前辈,这是如何回事?”聂猛问。
还来不及向老者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第九重雷劫,现世了!
……
聂猛看着那枚玉简,游移半晌,伸手接过。
白叟所说,模糊有教养之意,聂猛固然听不太懂,却尽力记下。
“前辈……这,我不能收。”
代替她的,是坑底的一小堆灰烬。
聂猛惊诧,不明白老者为甚么俄然提及这个。
聂猛胆量虽大,但在这六合异象面前,作为人类的胆魄全无用处,只感到本身的纤细和深深的悚惧,不由咽了口唾沫,哑声道:“前辈,我们……不避开么?”
“前辈,您……”
一向呈现八道天雷,一道强过一道,威势越来越大,却只在女子所处深坑内残虐,并不涉及别处,只是偶尔散逸出一道电弧,未及近身,就消逝在氛围中。院子中间的大坑里,电光越来越盛,到得厥后,女子的身影已经被电光淹没,几近看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幻景从聂猛面前垂垂散去时,雷劫已近末声。他和老者堪堪站在劫雷的核心,雷劫过后残存的闪电就在他身前几步远的处所腾跃窜动。
可那女子已经被天雷殛成灰烬。就算从她的骨灰上开了朵花出来,又有甚么毛病。老者心愿已了,应当欢畅才对,为甚么话语中竟有断交之意?
老者俄然一个闪身,来到聂猛面前,指尖凝起一点灵光,悄悄点在他的眉间。聂猛只觉一道清冷的气味从眉间中转心底,敏捷化作无数道细流,顺着满身经脉流转到四肢百骸,烦躁憋闷的感受敏捷减退,神态规复腐败。
老者话音刚落,天空中异象蓦地进级,漏斗状的云层已经有照本色,像一片倒垂在九天之上的暗中深渊,在这深渊的最深处,亮起一片白灼的光芒,这光芒越来越亮,把玄色的云层映托成铅灰色。
一老一少,不再说话,悄悄地站在院中,看着雷劫最后一点余威完整消逝。
“第九重雷劫将至,不要乱走。”
电闪雷鸣中,聂猛催马来到自家门前,翻身上马,快步踏出院中。
只见老者把手向虚空里一伸,不知从那里取出一枚小小的玉简。玉简为长方形,外型刚正朴拙,闪现出淡淡的天青色,通透温润,古意盎然。
面远景象,令他吃了一惊。
“您是说……我、我也能修行?”聂猛闻言,冲动地问道。饶是他少大哥成,心性果断,现在听了这话,也忍不住心神荡漾,语无伦次。
聂猛寂然起家,将老者刚才说过的话牢服膺住。
只见院子里,本来那女子躺着的处所,被闪电轰出一个焦黑的深坑,宽约丈许。那女子躺在坑底,已经被雷电殛得不成人形,几近成了一截焦炭,却还留着一线朝气,胸膛缓缓起伏。
“为甚么?”
聂猛几近要接受不住,双眼暴突,遍及血丝,身材里被无形的物质充塞,憋闷非常,却又被六合间的无声沉寂紧紧压抑,无从开释,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身材仿佛随时会炸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