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官人莫急。看不出病灶,不代表没病。举凡瘫痪之症,不过乎气血内哄、肝肾经虚、阴阳偏废而得之。至于聪慧,多因气血不敷、脑髓不充,故而上行于脑,蒙蔽灵窍,神明不清而至。我等开几个方剂,照方抓药,先吃上三个月……”
约莫过了一炷香,树林外的官道上传来阵阵呼喝和马蹄声。未几时,只见十余骑沿着巷子急驰而来,顿时骑手一概穿靛青色短衣,手持利刃,一个个凶光毕露。
“我等不知切当,但传闻有人在绿竹峰下见过他。”
王狗儿吓得连连回声,目送聂猛打马而去,内心悄悄纳罕:
斯须,那骑手追踪而至,见聂猛就站在路中间,手持钢刀,冷冷盯着他,情知不妙,勒转马头便想逃脱。
聂猛抬腿就是一脚,把这骑手踢飞数丈,重重撞上路边树干,昏死畴昔。
转头一看,见聂猛拍马提刀赶来。
聂猛脸上暴露一丝嘲笑。
聂猛盘算主张,叫过王狗儿,让他把众大夫斥逐,本身则进屋清算出一个包裹背在身上,再从墙上取下一柄精钢长刀挎在腰间,迈出门去。
“姓张,名景初。”
如此一来,谁要再想赚这份赏金,就得好好衡量一番。
“全看你的了。”他俯下身,轻抚枣红马的脖颈。
“不错。”众骑手中,一人排众而出,是个年约四十的黑瘦男人,看上去非常精干。“我们的来意,想必你也晓得。冤有头,债有主,到了阴曹地府,这笔账别算在我们头上。”
聂猛擎刀而起,迎向青龙帮众。
“隐居在翠屏山那边?”
“不好,这厮要赶尽扑灭!”
翠屏山离城不远,骑马不消一日便可赶到,山势并不险恶,经常有人结伴前去玩耍。如果去,一日便可打个来回,总好过让这帮庸医胡乱诊治。
王狗儿在一旁见状,情知事情闹的有点僵,故意替这帮大夫得救,好从诊费中吃一笔背工,眸子一转,大声嚷道:“你们是不是傻?治不了就诊不了,说甚么三个月?聂大官人多么样人,能等你们三个月?天下那么大,总有治得了的人,你们说一个不就完了?”
他俄然想起一段坊间传言。当年聂家大富,乃是城中一顶一的大户,聂氏佳耦不测身亡,留下大量金银财宝、田产宅院,引来宗族的觊觎。他们欺负聂猛年幼,巧取豪夺,渐渐地竟将聂家偌大一座金山给搬了个空,这还不算完,最后乃至盯上聂家仅剩的祖宅,想要将其兼并。
方才放慢脚程,聂猛就发明身后遥遥缀有一骑。
聂猛在内心嘲笑一声,抽出腰间钢刀,坐在路边渐渐擦拭。这把刀已经很多年没有出鞘了,但刀刃还是锋利,冰冷的刀锋通报出慑人的杀气。他想起第一次用它时的景象。
“三个月?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