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碧血剑(下卷)(新修版) > 第43章 袁崇焕评传(2)
[3]万历四十八年三月,熊廷弼上奏:“四十七年十二(疑为“一”字)月赴户部,领饷二十万两,十仲春领饷十万两,四十八年正月领饷十五万两,俱无发给……岂军到本日尚不饿、马到本日尚不瘦不死、而边事到本日尚不急耶?军兵无粮,如何不卖袄裤杂物?如何不夺官方粮窖?如何不夺马料养本身性命,马匹如何不瘦不死?而户部犹淡然不一动念。”他说户部犹淡然不一动念,是客气的说法,淡然不动一念的,当然是天子本身。
(以上8至15各奏疏中的笔墨散见《明史》或《明通鉴》。)
神宗见边关上追饷越迫越急,晓得挨不下去了,但是始终不肯掏本身腰包,成果想出了一个对策:再加田赋百分之二。连同之前两次,已共加百分之九,但是向百姓多征的田赋,一定就拿来发军饷,天子的根基兴趣是将银子藏之于内库。
神宗搜括的银锭堆积在内库,年深月久,大起氧化感化,有的黑得像漆,有的脆腐如泥土,[5]就是不肯拿出来用。但他终究死了,千千万万的银两,一两也带不去。[6]
[10]工科给事中王德完奏:“令出柙中之虎兕以吞餍群黎,逸圈内之豺狼以搏噬百姓,愤懑无处得伸,郁结无时可解。”
[1]崇祯时任大学士的徐光启在《庖言》中说:满洲人旧都北门,居住的多数是铁匠,延袤数里。在当时那便是一个范围庞大的兵工厂组合了。是以满洲兵的盔甲精美,头盔、面具、护臂、护手,都是精铁所制,马匹的关键处也有精铁护具。但明兵盔甲却非常粗陋,除了胸背有甲以外,其他部分全无庇护。满洲兵冲到近处,专射明兵的脸及胁,中箭必死。又据当时明人程令名说,努尔哈赤所居的都城“北门外则铁匠居之,专治铠甲;南门外则弓人、箭人居之,专造弧矢。”
在如许穷凶极恶的压榨下,百姓的糊口当然是痛苦达于顶点。
这场大战是明清两朝兴亡的大关头,而胜负的关头在于:第1、明方的主帅杨镐是文官,完整不懂军事。第2、明朝政事败北已达顶点,军事的构造与轨制也废弛不堪,军队久无练习,军器破败残破,完整没有需求的军事筹办。[1]
努尔哈赤采纳了“集合主力,各个击破”的精确计谋,一个战役、一个战役的分开来打。明军北路总兵官马林、东路总兵官刘纴二人大败阵亡,朝鲜都元帅率众降清。
神宗,神宗,真是“神”得很,神经得很!
刘纴是当时明朝第一大骁将,打过缅甸、倭寇、曾率兵援助朝鲜对抗日本入侵,大小数百战,威名震海内。他所用的镔铁刀重一百二十斤,顿时轮转如飞,天下称为“刘大刀”。他的大刀比关羽的八十一斤青龙偃月刀还重了三十九斤。传闻他能单手举起一张摆满了酒菜碗筷的柏木八仙桌,在大厅中绕行三圈。连杜松、刘纴如许的骁将都被清兵打死,明军将士心机上遭到的打击天然沉重之极,提到满清“辫子兵”时不免谈虎色变。
就在这时候,满清开端崛起。万历四十五年,努尔哈赤以七大恨告天,出兵攻明,次年攻占辽东重镇抚顺。明兵大败,总兵官张承荫战死,万余兵将全军淹没。
[11]凤阳巡抚李三才奏:“陛下爱珠玉,民亦慕温饱,陛下爱子孙,民亦恋妻孥。何如崇聚财贿,而使小民无朝夕之安?”又言:“克日奏章,凡及矿税,悉置不省。此宗社存亡所关,一旦众叛土崩,小民皆为敌国,陛下即黄金盈箱,明珠填屋,谁为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