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你公然在这。”璃骇微微勾唇。
月莲见他愤怒又踯躅的模样,笑了:“连将军又要耍剑吗?”
“十八。”
“大哥……我看那女人冷冰冰的,没甚么趣儿啊。”另一个小兵低声道,明显被月莲的气势震慑住了,话语没了之前的傲慢。
“你是刚入虎帐的吗?”月莲随口问道。
连玥一时无话可说。
“你会甚么?”月莲踏入内厅,太勋早已分开,她解了外衫随口问。
半蝶从屏风后出来,讨巧地跪在月莲腿边:“将军,你好威风。”
月莲脊背一阵冷飕飕地,她沉着脸拉了拉腰间的束带:“今后再说,你先去偏殿歇息吧。”
半蝶一愣,“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极力禁止着唇舌的颤抖,当真道:“主……主子,半……半蝶已非处子之身。”
风雪突然翻卷开她的衣衿,寒意砭骨。/>
月莲毫无防备,身子突然一僵,下一秒已敏捷地让开十米开外:“你做甚么?!”
“奴……奴还觉得,莲将军喜好女色……”半蝶的嗓音越说越小。
即便嫁了人,军妓还是是军妓,军内有需求,便可任人采摘。
一声低低轻柔、似幻似真的轻唤在空寂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刺耳。
姐姐是多么天真烂漫的一个女人,一心一意地恋慕着她有着赫赫军功的夫君,日日做梦,夜夜怀春,傻得不幸。
月莲偶然打搅,回身筹办归去,深山之处却模糊传来女子的哀嚎,间隔很远,凡人听不到,恰好她耳力不凡,听得心烦意乱,怜悯之心平生,再回神时已将那衣衫不整的女子拦在身后。
很多年后月莲才明白,当初姐姐那般豪阔地为她买那柄她曾梦寐以求的好剑,用的底子不是连玥的钱。
“好说好说。”月莲柔声笑着,食指一下又一下小扣着剑柄。
“是,是是是眠月剑!”离月莲比来的小兵看清了,吓得连跑都跑不了,腿一软跪倒在雪地里,话音刚落,雪地里马上跪了一地的人。
月莲闻言快速展开双目,沉声问道:“你是连玥的人?”
“不……不不……”半蝶把头摇得缓慢。
“那你再结巴,我干脆把你送归去得了。”月莲摇了点头,将外衫递给她。
“你天生结巴?”月莲听着难受。
“奴退下了。”半蝶见机地躬身施礼,抬步分开。
几十只男人的手,她乃至都分不清谁是谁的。
月莲无法地叹了口气,此人反恰是救了,总不好再丢归去吧……她骑虎难下地扫了那一大片跪着的人,只好道:“我身边缺个侍奴,你是想留在这,还是想跟我走?”
“谁问你这个了?”月莲黑着脸扶额,又道,“我又不是男人,你是不是处子之身与我何干?”
月莲再次叹了口气,将她带回了观心殿。
“你要一个军妓作何用?”连玥的字几近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月莲错愕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兴趣盎然地问道:“如果我当真好女色呢?”
半蝶从速嘭地跪在地上:“回……回主……主子……”
“时候已晚,连将军请回吧。”月莲带着些倦意揉揉额角。
她结结巴巴,连嘴唇都在颤,一双傲视生姿的眼睛里含着模糊可见的泪,分外楚楚不幸。
“你一个女人,要她何用?你可知她最善于的是甚么?”连玥气急废弛地嚷道。
“传闻你抓走了半蝶?”连玥本就在气头上,月莲三番两次与他难堪,他自是不会再顾忌其他。
半蝶吃惊地抬眼看她,又敏捷地低下了头。
半蝶扑了个空,委曲地转头:“将军不是说,要同半蝶修习房中之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