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鸿轻笑:“那我是不是要夜夜歌乐,与你醉生梦死?”
“怎如此毛手毛脚的!”燕惊鸿愠恼,将常青抱离案榻,免得茶水溅到她。
她凝眸相视,借着烛火,望他眼底的清波,常青说:“他让我魅惑君主,祸乱朝纲。”
她又翻开了一本奏折,说:“我不累。”
常青思忖过后:“那另有――”
燕惊鸿笑靥倾城,常青她虽冷酷,只是若要对一人好,便会将心都取出来给那人。
常青不置可否:“他长于攻心。”
若论策画,比之池修远,燕惊鸿有过之而无不及,上一世输了江山,皆拜她所赐。
燕惊鸿将脑袋探畴昔:“你都看了一个时候了。”
一眼惑人,常青想,最擅魅人之术的,应是燕惊鸿。她愣愣地点头:“好。”
明日,燕宫行封妃大典,这夜,宫中格外热烈,宫灯染得天涯昏黄。
金銮殿之上,长福公公大声念叨:“有本呈奏,无本退朝。”
池修远谋江山,而燕惊鸿,谋她。
常青扬起唇角,哭笑不得。
如许的常青,叫他如何能不心动。
常青不言,垂下了头。
燕惊鸿冷哼,语气极度嫌恶:“窝囊废,就晓得靠女人。”
这时,云渺走出去。
右相捋了捋髯毛:“这明日便是封妃大典,传闻陛下还要亲身授礼。”
常青点点头:“那好,我不做朝臣,只做你的宠妃。”
燕惊鸿似要发难,常青拉住他,对云渺道:“无碍,拿这些折子去殿外风干半晌,你细心守着。”
见她忧?的模样,燕惊鸿成心调侃,玩味地笑道:“我们彻夜贪欢,明日免朝,”他眸光痴缠,嗓音靡靡,“可好?”
叫她如何放心留他一人尔虞我诈。
云渺连连称是,将湿了水的折子清算了一番,回身,眸中一抹精光一闪而过,若如常青所言,这些折子当中,便有明日奉茶女官的名单。
再且说说这魅主的后妃,正翻阅着文武百官呈上来的奏章,若要让满朝百官见了,又要说后宫干政了。
司绣房与司饰
毫无前兆,茶盏脱落离手,咣的一声,砸在结案桌上,水漫了满桌的折子。
燕惊鸿握着她的手,提笔在纸上划去了几个名字:“这几个是我的人。”又划去了两个,燕惊鸿在她耳侧悄悄吐字,“大理寺卿与晋南王不是。”
一众文武大臣面面相觑以后,皆点头感喟。等出了大殿,几位一品大臣才念上了几嘴。
克日来,云渺仿佛格外重视常青,她大略是信不过常青的。常青伸手,搂住燕惊鸿的脖子,耳边温热的气味,倒让她有些心神难宁。
夜夜歌乐,醉生梦死……这并非她所长。
次日,青帝免朝。
她应着,有些迷惑:“嗯?”
云渺扑通便跪下了,连连叩首:“奴婢该死。”声音瑟瑟颤栗,“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九卿王一脸的忧国忧民:“只怕今后这后妃魅主,”长叹短叹着,“诶,大燕危矣。”
燕惊鸿有点儿不愉悦:“你都没看我一眼。”
忽而,有脚步声邻近,
她怔然,凝眸深远,与他对视,半晌,眉头蹙了蹙。
诶,自古红颜多祸水啊!
他将她手里的羊毫放下,扶着常青的肩:“上一世你替池修远谋了十二年,这一世,我不肯你再如许累了。”
上一世,云渺便是为池修远而死,一把火,引火**,只为了替池修远守住燕门关。
再隔日,还是如是。
常青昂首,当真地看着他:“你罢朝三日,如果大燕朝臣,自当会弹劾我。”常青将宣纸摊开,墨水未干,是她方写下的,“但是,有十六人静观其变,你要谨慎他们,我思疑池修远在朝中安排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