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北魏一趟,不管产生何事,你都不要出燕宫,乖乖在等我返来可好?”
燕惊鸿飞落在常青身侧,抬手便将她拉进怀里,一张俊脸俄然就沉了:“不是让你好好待着吗?如何这么不听话。”他恼她冒然行事,口气带了责备,眸光却温和极了,他轻斥,“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燕荀已死,叛军瞬时大乱。
侍女微微颤颤道:“五十万定北雄师全数受制,侯爷被困在了昭陵城外的长留山下,秦家军背叛,投诚了大燕,飞衡将军领了秦家军围攻,侯爷与二十万右翼军不敌,侯爷只怕是,”侍女微顿,“只怕是凶多吉少。”
大燕密探七十二卫,那是燕帝的亲兵,定北侯府飞衡,秦家将谭零,竟都是燕宫七十二卫。
燕惊鸿闻言便大怒:“朕清楚让你们护住她,你们都是死人吗?”
若再无救兵,这燕宫城,恐怕守不了多久了,只是,东南雄师战于昭陵城,何来救兵。
常青转头看燕惊鸿:“如何了?”
“你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方才,飞衡病发时,那颗朱砂,红得似血。常青的后背上,也有一颗藐小的朱砂,与飞衡的一模一样。
“是陛下!”
半夜之时,寝宫中点了安神香,比及常青熟睡,燕惊鸿才出殿门,叮咛守在内里的亲卫:“你们都留下来,”
常青笑而不语。
池修远沉吟,却捉摸不透,问道:“他带了多少人马?”
整整一夜,十万人马还是止步在燕宫城外,举步维艰。
罗成耀毫无生息,已然毙命,燕荀看向城下,硝烟将天气染得灰白,看不清城下的面庞,模糊只要一个暗影,穿越在刀光剑影里,速率极快。
山道外层,火光骤亮,围定北右翼军以外,是千军万马,领军之人,竟是飞衡,是他北定侯府的亲卫。本来,这折返北魏的必经之地,是燕惊鸿的退路,是他有备无患的守军。
常青只是沉默了半晌,应他:“好。”
她仿佛发觉到了,他很不安,也并未几问,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背,燕惊鸿却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又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和唇角。
就在这时,有人俄然大喊:“城楼上,快看城楼上。”
“莫再多言。”燕惊鸿号令,“你们一步都不要分开她身边。”
如何会不在皇陵,封后大典之时,帝君带同帝后一同入皇陵祭礼,不在皇陵又会在哪?
听这话,仿佛是说,如果将军夫君拉着将军一起策反,将军就会依他。诶,自从将军被定北侯府的飞衡将军掳去以后,越来越后代情长了。
大燕八十七年,蒲月二十三,昭陵城大捷,定北右翼雄师三十万,全军淹没。
东南雄师五十万,听令攻进,顿时,烽火烽火,血染城池,昭陵城中,哀嚎声,擂鼓声,刀枪剑戟的碰撞声,惊破了静夜。
秦家背叛,定北雄师全数受制于人,现在的北魏,也只要国舅府楚家能够出兵。
燕荀难以置信:“如何回事?不是只要一万守军吗?如何会攻不下?”
倒是好运营!
燕惊鸿一把火烧了城门上的爬梯,随即纵身飞下高楼,衣角翩翩,缓缓落下,风卷硝烟,他的脸,更加清楚,从远及近,映进常青的眼里。
算了,将军太护犊子了!
一如预感,昭陵城雄师救兵燕京,边关要塞疏于戍守。
“我这便去。”
“来了。”
“他去那边了?”
他来了,单枪匹马,便一人寻她来了。
夜深,燕惊鸿才回寝宫,常青却还未睡下,坐在床榻边,安温馨静地,微暖的烛光,打在她侧脸,忽明忽暗。
她游移了稍许,目光深深:“如果你出事了,我一天也未几活。”
“王爷,我们埋伏在皇陵的伏军全数被毁灭了,并且,帝后底子不在皇陵当中,我们入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