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妆微微一笑,撒娇道:“那是母亲说的,女儿并没有再醮的筹算,商家女儿,抛头露面主事的不是没有,前头经历过了,在婆家立端方哪有在娘家过日子舒坦,母亲莫非是嫌弃我在家糟蹋粮食,非要将女儿打收回去?”
正想着,凌春娘已说道:“多承弟妹美意,只是若我一家子都住在府上,吃穿用度你必不叫我们出的,实在说不畴昔,我也恬不下这个老脸,外子与泽儿都有本身的谋生,舅老爷和阿眉又替润儿策画好了将来,除了霭儿,再不能费事你们太多。弟妹如果得闲,我多多走动也就是了,摆布家里就那么点子事,霭儿的事,我先多谢了。”
程润得了表妹到药房当掌柜的承诺,天然格外卖力,抢着道:“我打小在金陵长大,地界熟谙,寻门脸的事就让我来办吧,我瞧上几处合适的,再请娘舅和表妹畴昔,你们也好费心。”
“我便想在娘家清闲一辈子,舅妈但是嫌我不成?”
凌妆成心偶然地上前劝住了母亲,一口答允了姑母的要求:“今后姑母得空儿多来坐坐。”即是堵住了薛氏等人的口,事情便这么定了下来。
连氏不由蹙眉:“你一个女子家家,我又与左邻右舍说了待字闺中,如何总要抛头露面?”
连氏道:“家里处所大,你们都住一起我才欢畅,若没你们帮衬,我尚不知如何是好,快别说些客不客的话了,没得叫姑奶奶他们笑话。”
凌春娘看了女儿一眼,心道这丫头今遭说话可贵委宛,他们伉俪本就计议定求连氏同意收留程霭住下,便道:“不怕弟妹笑话,我这女儿样样拿不脱手,到现在也没说上婚事,虽有一两个上门的,平头整脸都不得,我们中年得女,也不舍得委曲她一辈子,不若让她在府上跟着大女人多学学,多少沾些书卷气,对她也好,要说帮衬你们,那但是笑话一句。”
程霭见父母老不提本身的事,心中正急,恰逢连氏有这话,忙谨慎翼翼说:“恰是呢,现在娘舅不在家,舅母这儿需人帮衬,如有效得着外甥女的处所,尽管叮咛下来便是。”
凌妆听了,脑袋嗡嗡作响,感觉母亲略欠考虑。
连氏一时被她的混话说得没下嘴处,心中怪女儿毫不讳饰,却拿她没辙,因向世人笑道:“瞧瞧!都成地痞败落户了,也不怕人笑话,抛头露面成不成,你只问你娘舅去。”
张氏“哎呦喂”叫起来:“真真要屈死我,女人是端庄主家,我们三口儿是客,女人不嫌我们老寻摸在一处,我每日里便要多念几趟佛了。”
连氏招手让程霭过来拉着她手:“姑奶奶说的甚么话!我内心正有这意义,家里处所大,不说外甥女能住,便是你们百口都住下,也是团聚热烈的意义,那里那么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