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正不关我事,你且做你的王妃梦……”
他就不担忧万一皇太孙不按常理臣服,不测起兵又会如何?
容毓祁面色稍暖,指了指劈面圆杌让她坐下说话。
定睛看清,竟是拉着个脸的容毓祁,她这一惊比见到鬼更甚,几乎失声惊叫。
大丧禁剃发剪须,他摸了摸几近这两日冒出的短髭,有些讪讪:“非是瞧不上你们家,只是我太体味苏锦鸿了,他恋慕云城郡主旷日耐久,岂会一朝一夕窜改主张。便是不与你们家攀亲,凭沘阳太妃对他的宠嬖,少不得也要说上一门败落勋贵,断不会与商家联婚,当时我便觉着蹊跷,待他捐了银子,还觉得就那么回事,谁知还不然……”
一阵惶惑,凌妆回身要走,肩头忽被人悄悄拥住,猛转头即被来人捂住嘴,在唇上比了个“嘘”字。
凌妆不便多问,闷声跟着走了几条道,固然宫墙宫门大同小异,也觉远了,内心奇特,已被引进了一小小角院。
凌妆不觉瞪他一眼。
凌妆还从他的话中衍生出更多动机,比如待魏王坐稳皇位,大凡这类哑忍多年戴着仁善面具的政客,最后老是顾不得史家笔伐,迟早会对争斗多年的兄弟脱手,赵王首当其冲,莫非苏锦鸿曾经说过恨得咬牙切齿之人竟是赵王?
轻飘飘一句话即勾住了凌妆的脚,回身看时,容毓祁竟甩头往屋内去了。
“你也不消急。”容毓祁突觉心乱,他行事夙来胆小,对着如此容色的女子忽也生出不当的感受,乃至弄不清自个儿为甚么要蹚这趟浑水,尽力平埋头神,方道:“你聪明过人,我长话短说。”
容毓祁又道:“苏家能拿出几两银子我一清二楚,不然他何必与你攀亲?”
凌妆听得一头雾水:“二十万两银子?”
容毓祁毫不客气受了她的礼,在屋内的圆桌旁坐下:“你要我帮哪一件?如果是要追回银子,必定是千万不能了。”
想通了此中关窍,凌妆道:“魏王需求大笔款项拉拢各地封疆大吏,觉得对抗西征军,苏锦鸿献了很多银子,为的是稳稳坐上沘阳王世子之位?”
当年武则天之父军人彟暮年乃至挑担走村串巷卖过豆腐,后又运营木料买卖赚了大钱,以财力支撑李渊父子起兵,累爵国公,故而在魏王即位前进献大笔资材,便是拥立功臣,苏锦鸿倒是打稳了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