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要如许想妾身也没法,妾身另有事前行辞职。”话不投机半句多,纳兰湄儿只是一朵长在温室的小花,不知人间痛苦,说得好听些是天真天真,说的刺耳些便是无知。如许的女子,与她说再多她也不会明白胤禛宁肯获咎权贵也要逼盐商们捐银的苦心。
四喜解释道:“是莫巴仁将军的女儿,将军佳耦身后,皇上怜其无人照顾,便接至宫中交由德妃扶养,康熙四十三年的时候嫁给了八阿哥为嫡福晋。”
“我听闻,四哥在江西为了逼那些盐官盐商们捐款,煽动别人肇事,在城隍庙鬼神面前摆宴,又跟十三阿哥一道将何知府扒了官服官帽推在城隍庙前不问启事就狠狠打了一顿,弄得怨声载道。”纳兰湄儿娓娓说来,暴露多少不忍之色。
“两百万两,四哥真是好本领。”纳兰湄儿低头悄悄地感喟道:“只是四哥为办好这趟差事却有些不择手腕了。”
以后又说了一阵话,凌若问起胤禛他们在江西的环境,她已经好久没在邸报上看到胤禛的动静了,不免有些忧心,眼下有这机遇自是想从康熙口中获得切当的动静。
胤禛的苦心,有她有皇上有天下百姓明白就充足了……
纳兰湄儿!固然当初只远远见过一面,但凌若绝对不会认错,不远处阿谁身着绯红衣衫娇俏灵动的女子恰是胤禛心心念念不忘的纳兰湄儿,也即现在的八福晋,传闻八阿哥待其极好,视若珍宝,虽府中另有其他妻妾,但形同安排,底子不能对她形成任何威胁。
凌若笑一笑,收回抚摩着梅树粗糙枝干的手回身欲走,却不测看到了一个刚刚才提起过的人。
“本来是四哥的福晋,请起。”纳兰湄儿恍然大悟,扶起凌若后道:“好久不见四哥,听闻他去了江西筹银,不知返来与否?”
“你放心,他们很好,已经在江西筹到了两百余万两银子,充足赈灾所用。不日以内便能返京。”说到此事康熙脸上多少安抚,国库空虚赈灾无银一向是压在贰心中的一块大石,直到胤禛快马加鞭派人返来禀报说已经筹到银两并马上送往河南赈灾时,他的心才算松了下来。此次胤禛和胤祥返来当要记上首功才是。
纳兰湄儿哪曾想的那么深远,一下子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好久才憋出一句来,“这只是你的猜想,人道本善,怎会如你所言那般,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才是。”她话音刚落,凌若已紧跟上来道:“八福晋可曾听闻过一句话:一样米养百样人。故意系家国至公忘我的,也有只顾本身好处视别人道命为无物的,您又安知那些人必然会被道理打动?若他们不肯呢,是否与他们耗上一年两年?”
凌若淡淡的笑一笑道:“有劳八福晋挂记,统统顺利,两百万两银子已经送往卖力赈灾的八阿哥和九阿哥手里,听皇上所言,不日以内便可回京。”于她,凌若不讨厌却也未曾有好感,若非她,胤禛不会如此痛苦,她不会健忘八阿哥大婚那日胤禛借酒消愁,醉倒在蒹葭池边的模样。
“福晋也喜好这片梅林吗?主子听徒弟说皇上很喜好这里,隔一阵子就会来这里逛逛,另有之前住在德妃宫里的纳兰格格,夏季常常拉了四阿哥往这里跑。”跟在凌若身边的小寺人四喜说道,他是李德全的门徒,为人甚是机警。
四喜忙道:“启禀八福晋,这位是四阿哥府里的庶福晋。”跟着他的话凌若欠一欠身道:“钮祜禄氏见过八福晋。”
“公公请起。”纳兰湄儿的声音很好听,委宛若百灵,目光一转落在凌若身边,惊奇于她超卓容颜的同时也奇特本身如何向来未曾见过,轻蹙了柳眉道:“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