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又说了一阵话,凌若问起胤禛他们在江西的环境,她已经好久没在邸报上看到胤禛的动静了,不免有些忧心,眼下有这机遇自是想从康熙口中获得切当的动静。
凌若秀美无瑕的脸庞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寒意,如伞缘外飘飞如絮的冬雪,她终究明白为何当初纳兰湄儿会挑选八阿哥为夫婿,本来从小对她呵叱倍至的胤禛在她内心只得了“刻薄冷酷”这四个字,怎及得上八阿哥贤名远播,为百官奖饰。
四喜解释道:“是莫巴仁将军的女儿,将军佳耦身后,皇上怜其无人照顾,便接至宫中交由德妃扶养,康熙四十三年的时候嫁给了八阿哥为嫡福晋。”
本来她姓纳兰――纳兰湄儿……
这些话凌若本不该说,但她实在气不过纳兰湄儿如许对待胤禛,真白费了胤禛待她一片至心。
纳兰湄儿,是仁慈,也是笨拙!
“如此就好。”凌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此次筹银必不轻松,两百万两,纵是巨富商贾要拿出这几十上百万两的银子也是伤筋动骨,不知胤禛他们用了何种手腕才使那些视钱如命的盐商掏腰包。
“公公请起。”纳兰湄儿的声音很好听,委宛若百灵,目光一转落在凌若身边,惊奇于她超卓容颜的同时也奇特本身如何向来未曾见过,轻蹙了柳眉道:“这位是……”
四喜忙道:“启禀八福晋,这位是四阿哥府里的庶福晋。”跟着他的话凌若欠一欠身道:“钮祜禄氏见过八福晋。”
凌若淡淡的笑一笑道:“有劳八福晋挂记,统统顺利,两百万两银子已经送往卖力赈灾的八阿哥和九阿哥手里,听皇上所言,不日以内便可回京。”于她,凌若不讨厌却也未曾有好感,若非她,胤禛不会如此痛苦,她不会健忘八阿哥大婚那日胤禛借酒消愁,醉倒在蒹葭池边的模样。
“本来是四哥的福晋,请起。”纳兰湄儿恍然大悟,扶起凌若后道:“好久不见四哥,听闻他去了江西筹银,不知返来与否?”
“主子给八福晋存候,八福晋吉利。”四喜亦看到了纳兰湄儿,赶紧上前存候,八阿哥现在但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他哪敢怠慢。
纳兰湄儿!固然当初只远远见过一面,但凌若绝对不会认错,不远处阿谁身着绯红衣衫娇俏灵动的女子恰是胤禛心心念念不忘的纳兰湄儿,也即现在的八福晋,传闻八阿哥待其极好,视若珍宝,虽府中另有其他妻妾,但形同安排,底子不能对她形成任何威胁。
本已欲走的凌若听得这句话顿时一愣,下认识问道:“八福晋此话怎讲?”
凌若一向陪康熙用完午膳才从南书房出来,此时已过中午,刚停了半天的雪又开端纷繁扬扬落下,将红墙黄瓦的紫禁城覆盖在一片银装素裹中,凌若执伞缓缓走在出宫的路上,偶尔能看到堆在路边的小雪人,想是那些宫女寺人扫雪无聊时堆彻出来的,深宫孤单,于最底层的主子来讲更是寂上加寂,堆雪人便成了他们天寒地冻时独一的消遣。
在路过一处梅林时,凌若不自发停下了脚步,此处恰是她前次碰到胤禛的处所吗?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说来轻易做起来却太难太难,比方胤禛,他始终放不下湄儿……
“八福晋要如许想妾身也没法,妾身另有事前行辞职。”话不投机半句多,纳兰湄儿只是一朵长在温室的小花,不知人间痛苦,说得好听些是天真天真,说的刺耳些便是无知。如许的女子,与她说再多她也不会明白胤禛宁肯获咎权贵也要逼盐商们捐银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