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惊慌,面上却未敢暴露分毫,缓慢地瞟了四阿哥一眼,看他神采如常,笑道:“只怕被训恶人先告状,我还是省省吧。”说完,再不肯在这件事情上持续,笑着岔开了话题:“多谢你来看我,另有前次也要感谢你。”十三阿哥笑笑未回话。
我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落花成心,流水无情。”
我心中气极,到头来,他还是主子,我到底不过是个奴婢。本就心伤不已,这几日都是强憋着,这会子,又气又疼,再也忍不住,一面用力狠打着他,一面眼泪纷繁而落,哭着喊:“罢休,罢休!”
“本来还是会痛的,如许会不会让你晓得别人的疼呢?获得又落空的苦痛,不如从未获得过。既然现在如许,为何当初要承诺?你在耍弄谁呢?这么心狠,还是水性杨花?”说着,捏得我更加疼起来。
玉檀低头吃着菜说:“嗯,另有八阿哥。不过大抵是因为病好不久,八阿哥看着精力不大好,脸上没甚么赤色。”
我转回身子朝他苦涩一笑,他静了一会,肃着脸说:“十四弟若真难为你,你说出来,或许我能帮着化解化解。”
他和四阿哥都站定,静待我下文,我难堪地蹙蹙眉头,一时不知从何提及,再加上四阿哥在一旁,更是不好开口。
我看着十三阿哥蹙着的眉头,心头有些凉,但还是接着说:“你可对她……啊?”我话未完,十三阿哥已经站了起来,四阿哥抿嘴而笑,看了看我,又看向十三阿哥。
我俯了俯身子,回道:“太医说伤着了筋骨,倒是没有大碍,只需耗些时候渐渐养。”
她把杯盘在炕上的几案上摆好,又往熏炉中添了一小把百合香。两人半靠着软垫,自吃自饮起来。过了半晌,我还是没有忍住,假装不经意地问:“我姐姐可进宫了?”
十三阿哥对四阿哥说:“我们走吧!”说完想走,四阿哥坐于椅上未动,伸手拉住他,笑道:“话还未回,干吗焦急着走?”
他冷哼了一声,说:“我算老几?今儿我们就把话说分了然。你如有理,我们再说,你若反正说不出个理来,我倒是要让你好好复苏一下,看看我能不能管你的事情。”
我点点头。
我强打起精力,向他感激一笑,说:“没甚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时争论罢了,你也晓得的,我们俩个自小吵惯了的,转头就好了。”
十三阿哥站起,举步而行:“走吧。”
两人边吃边聊,我本想多喝些酒,可玉檀陪着我饮了几杯,就把酒壶收走了,“姐姐病还未好,这酒还是少饮点,喜庆的意义到了就行了。”
四阿哥听后,看着十三阿哥说:“回吧。”
正自闲坐,玉檀带着寒气排闼而入,顺手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赶快回身掩住了门,一面缩着脖子嚷:“好冻呀!”
我迷惑地问:“本日不是你在前头服侍吗?如何宴席还未结束,人就返来了?”
两人正在胶葛,一个声音淡淡叫道:“十四弟。”
一面警告着本身今后他的事情再与我无关,却又老是不经意间发明本身又在想了。
外感风寒,是那日还是厥后呢?他在雪里冻着了吗?严峻吗?
玉檀笑嘻嘻地冲我做了个鬼脸,替我盛了一碗牛骨汤,“喝这个吧。”
我听后,顺水推舟,坐于榻上向四阿哥躬着身子请了个安:“四王爷吉利,十三阿哥吉利。奴婢行动不便,不能给两位爷奉茶,请两位爷多包涵。”
我斜歪在榻上,凝睇着跳动的烛光。已无悲喜可言,不过是过一日算一日罢了。
两人用过饭,又挤在炕上聊了会天,都没决计守岁,待食消了些,就各自歇下了。我因为心中担着事,早晨并没有睡好。玉檀因昨夜让秋晨代了班,一大朝晨就出门代秋晨当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