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感风寒,是那日还是厥后呢?他在雪里冻着了吗?严峻吗?
她烤暖了手,拿了食盒翻开,笑说:“我可备了些好吃的。今儿早晨我们一面吃喝,一面谈天,也好好过个年,岂不是比服侍人安闲欢愉?”
玉檀低头吃着菜说:“嗯,另有八阿哥。不过大抵是因为病好不久,八阿哥看着精力不大好,脸上没甚么赤色。”
我斜歪在榻上,凝睇着跳动的烛光。已无悲喜可言,不过是过一日算一日罢了。
侧坐在榻上,头靠着垫子,正自发楞。门砰的一声被大力推开,我惊得一下坐起,瞥见十四阿哥正满脸寒冰地立在门口。他盯着我,一步步走近,我暗叹了口气,又靠归去,目光无认识地看着空中。
我心中气极,到头来,他还是主子,我到底不过是个奴婢。本就心伤不已,这几日都是强憋着,这会子,又气又疼,再也忍不住,一面用力狠打着他,一面眼泪纷繁而落,哭着喊:“罢休,罢休!”
我怔怔出了一会子神,心中酸疼,眼中又泛出泪意来,忙背转了身子吃紧抹干。十三阿哥叹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
正自闲坐,玉檀带着寒气排闼而入,顺手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赶快回身掩住了门,一面缩着脖子嚷:“好冻呀!”
我看着十三阿哥蹙着的眉头,心头有些凉,但还是接着说:“你可对她……啊?”我话未完,十三阿哥已经站了起来,四阿哥抿嘴而笑,看了看我,又看向十三阿哥。
十四阿哥猛地紧了紧手,松开了我,我忙收回胳膊,悄悄揉着。他弯下身,低头盯着我,挨着我脑袋笑道:“过几日得闲再来看你。”说完,不再看惊怒交集的我,只向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笑着扎了个安,回身翩但是出。
四阿哥随他起家而出,我忙俯了身子恭送。四阿哥出门后,回身替我把门掩上,一面说:“虽不是大病,可自个上点心,伤筋动骨最忌落了病根。”我刚想昂首说谢,门已合上。
玉檀说八阿哥因外感风寒不能上朝。我听后心中还是疼痛,感觉口中的饭菜竟都硬如生铁,难以下咽,只得搁了碗筷。本来还是不能完整斩断,即便心无益剑。
玉檀笑嘻嘻地冲我做了个鬼脸,替我盛了一碗牛骨汤,“喝这个吧。”
每年除夕宴席上近前服侍的人都会得些犒赏的,又有机遇晤着常日不成能见着的人与事,以是算是大师都喜好的美差。玉檀为了来陪我,竟然特特地推了这些。我心中打动,叹道:“我自个呆着,也不感觉孤清,何必还为此去求李谙达呢?倒是白白欠了小我情。”
我点点头。
“本来还是会痛的,如许会不会让你晓得别人的疼呢?获得又落空的苦痛,不如从未获得过。既然现在如许,为何当初要承诺?你在耍弄谁呢?这么心狠,还是水性杨花?”说着,捏得我更加疼起来。
我是三分的伤,七分的心懒,一点都不想动,能纹丝不动地一坐整日,谛视着熏炉的缭缭烟气;也能盯着书一看就半天,却一页未翻;常常提笔想练字,却只顾着磨墨,待发觉时,看着满满的一砚台墨,又无任何心境提笔了。
我心中惊慌,面上却未敢暴露分毫,缓慢地瞟了四阿哥一眼,看他神采如常,笑道:“只怕被训恶人先告状,我还是省省吧。”说完,再不肯在这件事情上持续,笑着岔开了话题:“多谢你来看我,另有前次也要感谢你。”十三阿哥笑笑未回话。
她把杯盘在炕上的几案上摆好,又往熏炉中添了一小把百合香。两人半靠着软垫,自吃自饮起来。过了半晌,我还是没有忍住,假装不经意地问:“我姐姐可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