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的风硬得很,永巷里尤甚。光只是吹了这半个时候,容菀汐便感觉脸颊发红,有些冻得受不住了。昨儿和皇上只穿戴小寺人的棉袄在京都城里闲逛,反而身子热得很,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这一会儿,但感觉只想要有一张床,然后舒舒畅服地钻进被窝里。
容菀汐点点头,叮咛道:“趁着天气还早,我们快点儿清算了,往慈宁宫请罪去吧。”
“你和翎王在边陲的事情,哀家并不想要究查,想来你婆婆,也不会再究查甚么。但是你可知,在这事方才在京都传开之时,哀家和你婆婆,做出的决定是甚么?”
“儿臣洗耳恭听。”容菀汐除了恭敬以外,别无他言。
“儿臣知罪。”容菀汐只能诚心认错。
初夏道:“敬敏姑姑就说让蜜斯好生养着,也没说太皇太后那边到底有甚么事儿。”
太皇太后一笑,挑了然道:“哀家是有几句话要说给你听,但愿你能记取哀家本日的话。”
“你有一颗七窍小巧心,很多事情,即便没有明着的言语,你也能看出一二。想必你早就看出哀家和你婆婆对你不满了,是吧?”太后问。
容菀汐顾不得脱掉身上的大氅,便急着叩首请罪,道:“儿臣有罪,还望皇祖母宽宥”
听得太皇太后这么说,容菀汐并不惊奇,而只是提起了些警戒罢了。太皇太后大半辈子都在深宫中,在宫里,岂能没有一些本身的眼线?晓得皇上带她出去“厮混”,到今早才回,这并不希奇。
简朴清算一番,仓促用了早膳,便带着知秋往慈宁宫去。常日里容菀汐去哪儿,还是带着初夏更多一些。但去慈宁宫倒是不便。因着靖王的事,太皇太后对初夏甚为不满。现在一个宫里住着,还是不要让她重视到初夏为好。
“儿臣怕说错,恳请皇祖母明示。”容菀汐重重叩首于地。
等了足有半个时候,目睹着那些御膳房的宫女儿早就退下了,听得下朝的钟声也响了,倒是还没比及太皇太后的传唤。
太皇太后见容菀汐身边儿的丫头并非她之前见过的初夏,便也不再说甚么。只是笑道:“你惯是宽和”
太皇太后并不等容菀汐的答复,直接道:“我们,筹算要了你的命”
以是既然不是歹意,天然是美意。但究竟是何美意,容菀汐天然也猜不出来。
冯四早就备好马车在王府后门儿等着了,容菀汐和皇上上了马车,马车一起奔驰,往未央宫的北宫门而去。c未免出乱子,小福子早就等在了北宫门门口儿。
容菀汐点点头,道:“儿臣不知为何,便只能愈发恪守本分、愈发谨慎罢了。”
奴婢们退下了,宫里便只剩下太皇太后和容菀汐两小我,太皇太后的笑容渐渐敛了返来,问道:“皇后,你可知哀家叫你过来,所为何事?”
太皇太后看了她半晌,忽而一笑,道:“容丫头,你是个聪明的人,你晓得挑选谁对你无益、晓得在甚么时候说甚么话儿。以是你这番话的真假,哀家是不介怀的。哀家今儿叫你过来,实在只想奉告你一件事罢了。”
因着知秋也在外头冻得不轻,容菀汐不忍心让她在外甲等着,便也一并带进正殿里来。
“儿臣不知。”容菀汐垂首恭谨道。
“太皇太后要见我?甚么时候的事儿?”一听这动静,容菀汐可没了打趣的心机,当真问道。
“你是该知罪,但却不是为了昨儿早晨的事”,太皇太后道,“哀家现在是太皇太后,后妃里的事情,早就不归了哀家管了,哀家是乐得安逸。你莫要吃心,哀家和你提及昨儿早晨的事,实在对你而言,反而是功德,因为哀家今儿叫你过来,就是着,我们祖孙二人,不拘甚么事儿,都是敞开天窗说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