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见容菀汐身边儿的丫头并非她之前见过的初夏,便也不再说甚么。只是笑道:“你惯是宽和”
容菀汐听得,也只要低低地应了一声儿:“是。”
太皇太背工里抱着金手炉,正斜倚着坐在正屋诸位宽广的紫檀木椅子上。外头初东风冷,慈宁宫里倒是暖和如春。
“你有一颗七窍小巧心,很多事情,即便没有明着的言语,你也能看出一二。想必你早就看出哀家和你婆婆对你不满了,是吧?”太后问。
“儿臣洗耳恭听。”容菀汐除了恭敬以外,别无他言。
太皇太后“嗯”了一声儿,算作晓得了。也不再说客气的话,便对容菀汐道:“起来坐吧,你身子衰弱,莫要劳累着。”
“你是该知罪,但却不是为了昨儿早晨的事”,太皇太后道,“哀家现在是太皇太后,后妃里的事情,早就不归了哀家管了,哀家是乐得安逸。你莫要吃心,哀家和你提及昨儿早晨的事,实在对你而言,反而是功德,因为哀家今儿叫你过来,就是着,我们祖孙二人,不拘甚么事儿,都是敞开天窗说亮话。”
容菀汐点点头,道:“儿臣不知为何,便只能愈发恪守本分、愈发谨慎罢了。”
容菀汐想了半晌,便安然道:“皇祖母提示得是。儿臣不否定,在刚嫁给陛下之时,儿臣内心,的确还挂念着翎王。但在与陛下的朝夕相处中详细说来,就在翎王回京娶蔡妃嫂嫂之时,儿臣的心,就已经完完整全属于陛下,及至现在,还是如是。”
“都是儿臣的不是”,容菀汐笑道,“一早儿她们本说要装手炉的,但因着儿臣急着给皇祖母存候,便让她们莫要啰嗦了,快些跟着儿臣出来便罢。”
容菀汐暖和地笑了下,点点头,带着知秋进了屋。
因着知秋也在外头冻得不轻,容菀汐不忍心让她在外甲等着,便也一并带进正殿里来。
“儿臣恭听。”容菀汐并不费口舌和太皇太后解释甚么。因为她晓得,不管她说得有多天花乱坠,太皇太后听着,也只不过是当笑话罢了。真真假假,太皇太后并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之前、现在、和将来,闪现在她面前的、闪现在世人面前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