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珵轻描淡写,却把胡郎中和他门徒吓得脚下一软,差点跪坐在地上。苏怀微微一愣,点点头,朝胡郎中的门徒喊了一声,便一起跑了出去。
苏珵内心一窒,忙拽着胡郎中冲上前去,向苏怀问明环境,便催促胡郎中从速救治。胡郎中被苏珵一起拉着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见苏珵怒发冲冠的模样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现在又见到另一个孩子,手里还握着一把短刀,顿时心下发颤,暗道这都甚么人呀!
胡郎中间下叹口气,苏珵如此说还是客气,如果服药后伤情没有好转,怕是本身有命来没命回了。他故意回绝,终是没敢说出口,承诺一声,便不再言语。
胡郎中号召门徒在一旁煎药,奉侍苏李氏饮下,又取出一贴续骨膏,谨慎翼翼在苏李氏左腿骨断处贴好。
苏珵见胡郎中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心下稍安。他长长一揖,道:“既如此还请先生赐下良药,小子感激不尽!”
苏珵没有说话,胡郎中也是悄悄站着。
胡郎中伸手重抚郃下髯毛,闭眼凝神了半晌,“腿伤方才我已用药膏止血,只是令堂腿部经脉已断,这药膏感化有限。我有家传续骨膏,可修复经络活血生肌,旬月以内便可让断骨重生,脚可落地,只是令堂这伤势过于严峻,恐怕纵使有些许功效,也不免有残疾之患。”苏珵听闻续骨膏如此奇异心下微松,却又听道娘仍会残疾,不由心中又是一痛。
胡郎中见苏珵俄然如此客气,有些惊奇,忙道“不敢不敢”。他看着夜色下苏珵的背影,俄然感受此子胆小心细,将来怕非是池中之物。随即,胡郎中间下感觉有些好笑,面前的小子看模样比乞丐好不了多少,不明白本身为甚么会俄然有此设法。
“那块玉佩,你要收好。待我攒的银两,定会去找你赎回。”苏珵俄然转过身,盯着胡郎中的眼睛,“如果有了闪失,胡先生,纵你逃亡天涯,我也会追杀你,不死不休!”这句话说的慷慨果断,胡郎中只得诺诺承诺。
谁知方才还唯唯诺诺的苏朗入耳闻苏珵向他讨药,不由两眼一翻,语气变得倔强起来。“小子,我见你侍母至孝,虽有无礼也不与你计算,这诊费也一并免了。只是那续骨膏乃我家传之物,药材高贵,配制极其不易,本是十两银子一贴,令堂这伤势恐前后需起码五贴,另有那外敷内服之药,皆是高贵非常,你就这般讨要,怕是不当吧?”
“胡先生,彻夜还劳烦你就住在这大殿当中,若娘亲夜里伤情有所几次也好就近照看。若服药后明日有所好转,我自会送你回家。”半响,苏珵冷冷说道。
没多久,苏怀便将药带了返来。
苏怀闻言,也顾不上收妙手里的短剑,便仓猝冲进了大殿。
“令堂受伤有二,首要便是这断腿之伤,左腿枢纽已被人打断,兼之失血过量,才会昏倒不醒。其次便是内伤,令堂腹部蒙受重创,五脏六腑必有移位,伤动经脉,血流不通,是以嘴角常有鲜血。”胡郎中包扎结束,开口向苏珵解释道,“这腿伤固然看似严峻,却只是外伤,尚不致伤了元气。可这腑脏内伤,如果调度不好,便会今后落下病根,说不定后半生只能缠绵病榻了!”
“没有银子,便是杀了我,也....也没有药!”胡郎中见苏怀被拦住,又壮着胆量喊道。
苏怀见苏珵竟将一贯收藏的玉佩给了胡郎中,不由有些焦急,刚要说话,却见苏珵对那杏林居门徒喊了声“等等”,又转头对他道,“胖怀,你和他一起去一趟吧,取了药便快些返来。若他敢无端迟延,便直接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