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柳心有所感,神采一敛,口中却冷道:“到底是下仆,见地陋劣,我樟城章家虽远不及五姓七望这般王谢大族,但也耸峙百余年不摇。不争,你当这繁华都是天上掉下的么?不上居庙堂争显赫,下在江湖争膏粱,哪来的来的累世繁华,百年风景?”章柳言锋凿凿,邢飞一时也为他气势所夺,低头默不出声。
邢飞一愣,似被说到了把柄,面色随即一沉,冷喝道:“好!好!又在这里给我端仆人的架子了?那公子打输了,可莫要再娘们普通哭哭啼啼。”说话间,邢飞环剑卸力,将章柳剑劲抖向空处,随机化守为攻,剑如蛟龙出海直刺中宫.
应飞扬笑道:“哪有啊,邢兄,你又起火了,莫用心,不然章兄点灵墟,拂神藏你可如何应对。”
此次剑会,章柳和邢飞师兄弟本约好一同合作御敌,以是二人才会同业呈现,哪知赶上应飞扬调拨,章柳见邢飞目光闪动,心知这师兄已被说动,而他的气力又逊邢飞三分,以是便先动手为强,也引得新仇旧怨一并发作。二人既然撕破了脸,动手也在无包涵,一时狠招尽出。
应飞扬又是一叹道:“章兄,你也使差了,拂柳剑法风在前,柳在后,向来只要拂柳之风,哪有掀风之柳,本就是因敌而变,后发制人的剑招,你用它来抢攻偷袭已是不对,现在还到处抢先,这是何必呢?”
“应飞扬!你!”章、邢二人闻言,皆是气结,同时瞋目直对应飞扬,竟有同仇敌忾之态。
应飞扬实在听不下去了,插嘴道:“邢兄,明心剑法以心运剑,讲究心机廓清,明审敌我,你现在肝火炽盛,如何让剑心腐败?”
此时又听道应飞扬的轻嘲声:“看到了吗?这才叫拿你们当扯线木偶!”
章柳闻言苦撑多时,正感头昏脑涨,听闻应飞扬此言,如醍醐灌顶普通脑筋一清,当即如应飞扬所言,一剑斜斜点向邢飞胸前,邢飞敛神挡招,章柳的剑却毫不着力的被他悄悄荡开,随即向上斜走,若风吹柳动普通拂向神藏穴,邢飞竟是当无可挡,身形急退,“哧”的一声,前襟被划开一口,心口一凉,惊出一身盗汗。
邢飞恰是心神失守之际,也不及思考,依声出招,长剑若灵蛇吐信,干脆利落的三招直刺,章柳的剑网挡一,卸二,不过三,被撕扯出一道裂隙,剑网既破,章柳不敢再乘胜追击,随即身形一转,连退三步,与邢飞转为对峙。
此言一出,章邢二人气势随之一馁,两人既已反目,那谁会冒着腹背受敌的伤害先出招,三方制衡下,场面竟然一时呆滞,唯有山风飒飒,吹动着不明的心机。
邢飞剑招再催,却也攻他不下,心中不由暴躁。怒道:“应飞扬,你这算甚么?真当我们是牵线木偶吗?”
似是为了应和应飞扬所言,远处模糊有人声传来,并且听其阵容,怕是非只一人,章柳邢飞二人面色齐齐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