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梵境提着常澈买给她的新裙,粉泪盈盈,登船垂垂远逝,想着常澈教她的一首歌,不由哀思难抑,唱道:“扬子江头杨柳春,杨花愁杀渡江人。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
妙钗道:“自家郎君常常教诲我们,同窗曰朋、同道曰友,朋友聚居、讲习道义。秋郦书院堆积骚人骚人,有浓烈的文明秘闻,是讲道论学的圣地,方才踏进学院,瞧到的倒是恃强凌弱,我瞧‘莱州第一院’真是徒有浮名。”
他们刚走,树林隐有动静,她瞧常澈衣衫褴褛,拿着一株花,嗔怒地喝道:“死哪去啦,你死哪儿去啦!你瞧瞧人家的脚,都不能转动呢!”常澈笑道:“我替你采摘鹤望兰治愈脚伤,衣服都被波折挂烂,你骂我怪不幸的!”沈青裙甜甜笑道:“给你补,给你补呢!脚既痛又痒,你给我抹药。”
晁修齐笑道:“诸位都是到食堂进餐的,请随我一道,权做赔罪。”沈青裙笑语盈盈地回道:“笼蒸螃蟹、翡翠豆腐,都需求你付账呢!”常澈笑道:“节寝处,适饮食,切不能贪食。”
沈青裙一跛一拐,跛着腿到一颗松树下,坐到一光溜溜的青石间,脱掉绣花鞋,倒出内里的砂砾来。
老衲人道:“扫地恐伤蝼蚁命,珍惜飞蛾纱罩灯,小施主宿世或是一飞蛾、一蝼蚁、一花草,善待生命,福报自来。”小和尚持佛礼道:“徒弟数日前曾教我一首歌谣,我唱给小施主听:谁道群生性命微?普通骨肉普通皮。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
“没知己的东西,你走,持续走啊!抛弃我到这深山老林,被狗熊吃掉、被鹿儿的大角撞死。”她嘀嘀咕咕,脱掉绣着小花的布袜,暴露一双白嫩的脚丫,光滑柔嫩、绣履遗香,脚底有几颗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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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修齐辑礼笑道:“诸位教诲的是,我自改过不吝,从善如流。”沈青裙想起常澈经验她的话,装腔作势地笑道:“过则勿惮改,过而不改,是谓过矣!既是初犯,便不再究查,只需用心改之。”